愈发不耐。「这件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甚至由不得你姐姐……谁让咱们是外戚呢?官家眼下没有同族近亲,身为外戚,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
地上的吴益一时收泪,却又有些恍惚。
「我跟你说。」吴国丈见状愈发喟然,言辞也诚恳起来。「若官家是个表里不一、外宽内忌的人,你别说做生意、读书、算帐,你这辈子就只能崇道崇佛,做个『神仙中人』,家里生意都要扔给你几个哥哥代为管理,不能插手的。」
「若官家是个太上道君皇帝那般的风流人物,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风流帮闲,填个淫词,作个浪诗,蹴鞠下棋,如昔日大名府的小乙哥,还有昔日官家身前高太尉那种……好方便陪着官家逛窑子。」
「而若官家是个雄才大略却又用人随意的,你便是怕死怕的不行,也要吃的壮壮的,然后披挂起来,整日舞刀弄枪,假装自己是官家的卫青,然后临上阵前,再一咬牙,学霍去病暴毙,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对国、对家才都有好处。」
「但现在,官家既没让你去死,也没让你去帮嫖,只是让我们想法子替吕相公的『原理学』敲边鼓而已,到了你身上,不过是让你去太学里当个撒钱的孟尝君……看到愿意按照原理学来格物的,你就得去捧一捧,吹一吹!」吴近终于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这幺简单的事情,你怎幺就听不懂呢?谁真让你去太学里读书了?读读读,读个博士出来?有什幺用?外戚能做官吗?让你去太学,是让你去潇洒的!」
吴益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