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后唐明宗不过数年不动兵戈,便可称小康,《晋书》也有云,『山陵既固,中夏小康』……若是不求北伐,与金人议和,只此河南大半壁江山,以如今官家之简朴,另有众正盈朝之态,冗官冗军又除,稍作运营,数年内也足可称小康之世了。」
「恕儿子直言不讳,官家不许的,二十万御营军也不许的,便是两河流民也不许的。」这次反而轮到赵汾摇头了。「爹爹,我虽名一个汾字,却自幼长在汴京,所以倒也罢了,你却是在河东老家长大,难道心中不记挂?为何反而有此言语?」
「为父当然记挂。」赵鼎愈发黯然。「但正是因为为父是河东人,才好这般说……为父之前在淮南许久,早就察觉南方人心,只把北面用兵当做负担……而且,南方百姓确实辛苦。」
「可无论如何,官家都是不许的。」赵汾赶紧再劝。「爹爹若说这种话,怕是要违逆了官家的。」
赵鼎再度摇头:「这个道理为父自然是懂的,但为父不说,这些河南人、江南人自然会寻其他人来说……为父居其中,是能感觉到下面多数官吏百姓,都是不想打仗的。」
「但下面还是违逆不了官家。」赵汾倒是不以为然。「官家自握兵权,心腹遍于朝野……便是爹爹不也算是官家心腹?而且二圣在北,北伐更是大义所在。如此局势下,敢说个和的,怕不是要学刘光世、杜充了。」
赵鼎缓缓摇头:「你此番言语,大略是对的……但唯独一件事情,那就是官家北伐绝非是为了二圣。」
「此事谁不知道?」日头渐渐西沉,赵汾端着一碗羊肉面再三笑对道。「若金人真把二圣送回,说不得官家反要头疼,儿子只是说口上大义……只此一语,足可让天下士大夫无言以对,只能阖力北伐!何况官家手中提领御营大军与诸多朝臣?」
「不错。」赵鼎脱口而出,却又再度蹙眉。「不过官家对二圣态度,民间也都尽知了吗?」
「这是自然。」赵汾赶紧放下羊肉面,再度解释。「之前都清算积弊了,何况种种事端都有传闻出来?最起码太学中如今早就心照不宣了。」
「那民间……或者太学中是怎幺议论官家?」赵鼎认真相对。「可有不妥言语?」
「不妥言语是有的,之前追夺滥恩滥荫时最多,但以官家还于旧都以及尧山大胜的威望,总是辩解和称赞的更多些……至于二圣那边,牵扯孝悌二字,反而议论的少。」
「那些不妥言语……除去一些荒诞至极的,你可记得?」赵鼎环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