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与粘罕私交极好……换言之,其实真要搞高层民主,粘罕其实也不怕的。
回到眼前,见到粘罕引这幺大一帮人进来,三位太子和挞懒、希尹俱皆变色,挞懒更是一时面孔发白,几乎与重病一场的兀术脸色无二,唯独完颜蒲家奴遥遥颔首带笑……两边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粘罕走近到台阶下,见此形状,心中冷笑,便一边上台阶,一边对挞懒出言调笑:「左监军为何脸色发白?」
挞懒远远立在尚书台台阶上,闻言语塞难安,甚至有些两股战战之意。
粘罕见对方无言,心下不屑,却是加快几步,直奔挞懒跟前,准备喝问一番。
「都元帅!」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之前正与希尹交谈的四太子完颜兀术忽然自后方上前窜出数步,挡在了挞懒身前,然后居高临下,对着下方已经走到跟前的粘罕厉声相对。「今日是来见谙班勃极烈的!他才十三岁!你来见这幺一个人,带这幺多兵马是什幺意思?!是怕我们害了你,还是怕谙班勃极烈害了你?!」
粘罕愕然立在台阶下方,风声之中,其人身后诸多猛安、谋克也都色变,继而惶恐难安起来。
「兀术,你胡扯什幺?」粘罕反应过来,旋即干笑,继而凛然。「这种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俺说一万句,可有半点作为?倒是都元帅从来不说话,却做得利索!」兀术面色发白,却立在尚书台门前丝毫不动。「国主中风在行宫,蒲鲁虎(吴乞买长子)他们在那里伺候汤药,整个燕京就只有这一处地方算是公地了,也还是你选的,结果你还要带兵围住、引军官进来,进来后还要调笑右监军(挞懒),问他为何面色发白,你说他为何发白?还不是怕被你一刀宰了。粘罕,俺今日当面问你,你到底要做到什幺地步?!」
周围凛然无声,上下皆不敢插嘴,而粘罕是何等脾气,如何能忍,也是即刻双目圆睁,大怒起来:「兀术!你也配问我吗?!」
「俺是太祖亲骨肉,如何不配问?!」完颜兀术继续凛然相对。「俺来问你,你今日确实要带兵进来吗?」
「不行吗?!」粘罕气急败坏,直接捏着手中马鞭在兀术鼻尖前甩了一个鞭花。「我自是都元帅领国论勃极烈!」
「粘罕,你若是这般言语,俺也只有一句话与你……你以为大金国只有你一个人有兵吗?!」兀术丝毫不惧,居然迎着对方鞭势,擡手喝问。
粘罕一时失语,而周围人等,无论是台阶上的贵人、粘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