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就在葡萄架下借着层层葡萄叶的影子,望着头顶星光,各自失神。
「官家太难了,也太辛苦了。」停了许久,望着头顶星光不停的张浚却又忽然开口。「无人知他,无人晓他,国破家亡,生死一线,满朝污吏旧俗,遍地兵痞贼头,还有金人一直在外面压着。」
「所以你我二人才会怕官家真就万一……」赵鼎也望着头顶星汉做答。「李光那些人,其实是好心、公心,但就是忍不住想搏名,血气一上来,什幺都不管,只是想把自己显出来。」
「元镇兄你又好到哪里去吗?你和刘大中、胡世将那些人,若细细说来,都是能员廉吏,却又总忍不住想往旧路上走,心里总是念着那个丰亨豫大,今日陈康伯那番话,倒是将你们这些人砸的稀烂。」
赵鼎本想反嘲对方与吕祉那些人冒进无能,在官家那里拖累更甚,但其人终究还是比张浚更有涵养,索性绕过此节,只是望着星河心中暗叹:
「所以,官家所求到底是什幺?」
「大哥,你说我们南征北战,这般辛苦,到底求的是什幺?」
同一片银河之下,数千里外,江西路最南端的虔州境内,山野之间,正在路边就地歇息,然后望着头顶无数星光陷入沉思的张宪忽然开口。
「回家!」一旁岳飞从头顶收回目光,转头而对,干脆利索。「但要堂堂正正的回去,带着所有人一起回去!咱们此时往南走,其实还是在往北走!」
张宪重重颔首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