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作为阿骨打帐下养大之人,在西路军是他,在东路军是完颜奔睹,都算是阿骨打嫡系的专门安排,如今当然也是兀术三兄弟的妥当心腹,他不敢违抗兀术军令的;最后一个,则是兀术三兄弟未夺权前,也就是粘罕握权时,他曾与活女一起分裂西路军……有此前科,多少还是要忌讳一些的。」
「若是这般,东面也无忧了。」吕本中连连颔首。
「其实这恐怕也是兀术的本意,兀术就是不想让活女与我们作战。」赵玖继续盯着棋盘笑道。
「还是官家尧山一战使局势一朝反复的结果,兀术从此惧了官家与御营大军。」吕本中捻须思索片刻,赶紧又奉承起来。「那一战,越往后看越觉得是逆天定势之战,怎幺想怎幺重要,不然,哪来的时候完颜兀术求和、弃地、避战至此?」
「不是。」赵玖摇头不止,终于肃然起来。「尧山一战固然是怎幺夸大都无妨,也确系是兀术此番避战的缘故,但最多是阻止了金军的势头,使他们不敢在河这边做攻势,但却不能说兀术从此怕了我们,……依朕看,正是因为兀术心知肚明,也知道朕与宰执们也都心知肚明,晓得金军主力战力犹然在大宋之上,所以才从掌权以后,一则议和,二则弃地,三则避战。」
吕本中彻底茫然起来。
「因为只有趁着兵力占优,实力尚在,议和、弃地、避战求来的安稳才有效用,而若是真到了咱们进军河北,又一战大胜之后,双方军力对比逆转,他完颜兀术怕是要比粘罕更强硬三分也说不定。」赵玖没有卖关子。「毕竟低头这种事情,强的一方来做才有效,势穷力小者一旦低头,只是徒劳露怯,自取灭亡罢了……李干顺不该遣使来想朕求和的,而朕也着实奇怪,为何以往西夏一旦气力不支,只要求和,朝廷便要应允呢?」
吕本中微微愣住,想了许久,又花了好大心思在棋盘上,认真落子之后,这才认真请教起来:「若是如此,敢问官家,如今东西两面局势妥当,官家到底在在意什幺呢?」
「在意三件事。」赵玖嗤笑以对。「当先自然是左右局势虽安,却不知何时能做个了结?」
吕本中哦了一声,瞬间醒悟。
「其次,陕北、横山、兴灵遭遇兵祸,一方是汉人自不必提,另外两处却是党项人居多……到底该如何安抚?朕固然说要一视同仁,可若是与兴灵、横山与延安那边一般战后减税待遇,却不免会引来关西士民怨气,说朕居然将党项人与他们一般安抚。」赵官家继续感叹。
而吕本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