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堂堂大宗正,而汪家则仗着姻亲靠在你们赵家身上,然后胡闳休胡经略又仗着姻亲靠在汪家上面。结果呢?结果一朝万里豪杰事,轻易便掉了个个,如今胡经略号称当朝三胡之一,年纪轻轻位居一方经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们俩家反而要靠着姻亲一起倚仗于他了!」
莫说赵不凡怔了一怔,便是赵士、汪叔詹、汪若海三人,还有赵不凡几个在外厅另设一桌的弟弟也都怔了一怔。
最后,还是赵士拿捏的住,其人微微捻须,继而一叹:「老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儿能有这般姻亲,确系是他的造化。」
曲端放下自斟自饮的酒杯,摇头嗤笑不已:「大宗正就不要在这里敲边鼓了,你且放一万个心,我曲大虽然行事说话偶尔荒悖,也做过错事,但一则傲上不慢下,二则欺外不凌内……我不晓得是谁将你这儿子塞入我这骑军的,但既然塞进来了,便反而阴差阳错的妥当了,指望着我看在胡经略面子上如何如何,反而是南辕北辙!」
座中几人皆是精神一振,而汪叔詹更是给自己大女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即刻起身,恭恭敬敬来与自家顶头上司曲节度奉酒。
而曲端也堂而皇之受了对方一杯酒,复又指着对方再笑:「既然受了你这酒,就不是外人了,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一开始因为进了骑军有些不安,但一想到你那连襟的成就,却又如百爪挠心一般割舍不开?这才如此扭捏?」
赵不凡稍显尴尬,却还是微微颔首:「是有此心……节度不晓得,宗室子弟本就前途尴尬,而偏偏又不是人人都能如那位状元郎一般能读书进学到这份上,能有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撒手……何况,正如节度所言,我那连襟兄弟的成就就在眼前,我也是自幼跨刀走马,如何能不艳羡?」
「其实官家对你们这些宗室没那幺苛刻。」曲端随口接道。「无论是进学还是从军,官家都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不愿你们占著名禄官爵,不为国家效力而已……」
「何人不愿意国家效力啊?」闻得此言,一直还是没官做的前太常汪叔詹却是终于破了防,其人放下酒杯,连声哀叹。「节度,我等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却无门路可报啊!」
「你那叫报国?」曲端喝了两口羊汤,愈发冷笑。「官家喜欢原学,为什幺喜欢?还不是看中了实事求是与功利这些条款?结果你倒好,弄什幺链金术士,这玩意功利是功利了,算是实事求是吗?活该如此!」
汪叔詹当即面色惨白……原来,早在今年下半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