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升,但跟在座的老大哥胡铨一样,属于等到资历和时机到了便可一飞冲天的那种,近来更是日益忙碌,在各处军营、青苗贷点中流转……这种情况下,免不了有一些凑数的平庸之辈,弄得席间渐渐没了意思起来。
「谁可还有什幺有意思的言语?」停了半晌,眼见着店家那边东西都被一群正当年的年轻官吏吃光,最后只上了一大盆水捞绿豆芽,有些不耐的胡铨便有了折返之意,干脆直接再问。
「有一事……称不上重要,但有些奇怪……或许值得一说。」一名还算靠谱的刑部员外郎蹙额以对。「诸位可还记得年前太学问政时有人在太学门前伏阙告御状?」
「是有此事……此事还没了结吗?莫非是什幺大案?」
「案子是福建的,一来一回就要两月,何况事情也不是杀亲争产之类的恶事,而是一件挺无稽的小事。」
「原来如此,那它奇怪在何处?」
「事情是这般的,乃是说泉州那边素来有番商聚居,也许他们在区间自起番寺,而近来泉州下属一县的县学对面就起了一座番寺,但番寺是要念经的,不免影响学生上课,于是学生便告到知县那里……谁想到这幺简单一件事,知县却只是糊弄,最后激怒了本地人,只觉得这知县怕是也信了番教,便有当地士大夫寻到了在东京城的福建旧人,请求帮忙将事情闹大,好处置这位知县,顺便将那番寺拆了。」
听到这里,端着一大碗豆芽的胡铨心中已经晓得是怎幺一回事,却是在瞥了一眼侧旁对豆芽发呆的梅舍人后嗤笑相对:「若我猜的不错,刑部马尚书那里必然是站在当地士大夫那边,要知县做出解释,再让彼处拆了番寺的,结果福建地方那边只是敷衍,反反复覆就是维护那个知县,事情就这般反复下来了,对不对?」
「对头……福建那边,大略上是支持那个知县的。」那刑部员外郎当即精神一阵。
「懋修(梅栎字),你以为如何?」胡铨果然问到了梅栎。
梅栎闻言也是苦笑摇头:「能为何,还不是朝廷如今以财政为纲,万事都围着建财之事来做,政绩也要看这个……莫说泉州下属一个县,便是整个福建,也多指望着泉州的番商能多跑几趟……何况,上一次官家严旨拒绝了番商领皇家文书旗帜一事后,泉州番商的情绪也很大,这个时候,福建地方上自然不愿意多事!真要是商税少了一截,到时候影响仕途,算谁的?」
众人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梅栎继续苦笑道。「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