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万般话出来的。」
「正是此意。」郭仲荀顿了一顿,便恳切言道。「两浙路因为雨水,福建路因为下面的乱子,夏税都出了岔子,在下官看来,这便是天大的难处所在……」
「谁说不是呢?」刘洪道笼着手依旧是那般微微一叹。「福建路的夏税足足少了三成,两浙路的夏税虽只少了一成,但其中利害却比福建路那三成还要多……因为南方夏税本就是冲着丝绢来的,而本官现在都还记得,靖康前天下二十二路,两浙路上缴的丝绢占了全天下四五分之一,真真是一路抵得上寻常五路……故此,两浙路夏税的半成,倒也抵得上福建路的三成了。」
郭仲荀也是摇头苦笑:「两浙路的丝绢何止是夏税的五分之一,便是海商那里也要受波及的……今年东南商税同样要损失不少。」
「但还是不对。」刘洪道也随之摇头,却又看向了已经黑漆漆的窗外,彼处依然有淅沥之声。「便是两浙路和福建路的夏税、商税让人肉疼,可放在全国大局中又算什幺呢?少了些丝绢,浮财而已,且不说能不能靠国债什幺的补过来,便是补不过来又如何呢?何至于让官家对北伐之事都有了犹疑之态?须知道,北伐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三年的建财准备那幺简单……靖康以来,到今年建炎九年,不说渊圣,只说官家主政,奋力抗战,也已经足足八年了吧?」
郭仲荀也看了眼窗外,沉默了一下后,方才接口继续言道:「若不是夏税,那下官以为,就是秋税了……毕竟,夏税多还是丝绢,秋税却是粮食了……而若要北伐,少了几十万匹绢,哪里一点国债也补上来了,怕只怕粮食不足,乃至于东南直接遭灾,反而还要救助。」
刘洪道终于重重颔首,然后认真相对:「所以,这边也都以为官家若起犹疑之心,必然还是因为这雨水不停,担忧两浙秋收了?」
郭仲荀也重重颔首,心中微动之余却又终于反问了一句:「敢问刘侍郎,北方今年如何?」
刘洪道终于苦笑:「其实今年北方雨水也有些多了,但有些意思的是,北方也只如南方,明明成了麻烦,却都没有到成灾那种份上。」
「若是这般,官家从总体上有所疑虑,却也属寻常了。」郭仲荀见话题进展到这里,却是彻底忍耐不住。「而刘侍郎此番过来,本就是东京那边察觉到了官家几分疑虑,所以来问?」
「这倒不至于,主要还是来论公事的,但工部胡尚书和几位相熟御营都统,确实有些忧虑,私下着我来看一看的嘱托也有……毕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