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晓得?」韩世忠冷笑相对。「说不得跟你一般,因为之前损兵折将,担心遭了身后女真大王的训斥,所以胡思乱想,担心咱们能穿山断了轵关陉呢……不敢轻易撤退。」
李彦仙又想咬指甲了,但他这一次依然忍住了:「韩郡王,我的罪责早已经上表自陈了,官家如何处置就在这两日……」
「大敌在前,你部李家军数万之众摆在那里,官家怎幺可能临阵处置你?」韩世忠冷笑不停。「真让吕相公来斩了你?」
李彦仙强压怒气,勉力相对:「郡王,西面骆驼岭与稷山之间的大道是谁人守的?」
「御营左军最稳妥的许世安率众驻扎于万泉县城。」韩世忠昂然做答。
「三疑山(后世孤山)北、樊家峪东面……」
「陈桷领部属在那里扎营,正好与许世安互成犄角。」
「西头那里有条可行军的小道……」
「御营左军统制官董旻部属多在河东城下,但他本人自率一千众卡住了那条道口的胡壁堡。」韩世忠依然妥当。「那地方俺年轻时去过,位置险要,又有一座旧堡,一千人都多!」
李彦仙有些面色不安了起来,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汾水入黄河河口处呢?」
「你是说龙门(汾水北岸)?」韩世忠皱眉相询。
「我是说荣河(汾水南岸,河东城正北)。」李彦仙严正相对。「郡王在荣河专门安排驻军和统辖的大将了吗?」
韩世忠摇头以对,但依然理直气壮:「肯定有些许驻军,但俺也的确没有专门安排什幺将领,或者特意留什幺成建制大部队。」
「为何?」李彦仙目瞪口呆。「河东城还没打下来,若是金军合万骑顺汾水至于彼处,与温敦思忠里应外合,又怎幺办?」
韩世忠明显有些气力稍缓,但依然摇头相对:「李节度想多了,俺不是大意,也不是无知,乃是来之前与吴大说好了……他此时虽说要等党项辅兵,没有全面进军的旨意,但也会如约遣一支军渡龙门,替俺卡住汾水……你多心了。」
李彦仙点点头,然后正色相询:「所以,郡王是让吴节度遣一军渡龙门,卡住汾水北岸?不是亲自派本部兵马卡住汾水南岸?」
「李节度真想多了。」韩世忠终于有些不安起来。「若见金军自南岸过来,吴大所遣军马难道还能在北岸不动吗?」
李彦仙再度点了点他:「敢问韩郡王,那个吴大,还有他的下属,都是人吗?」
韩世忠陡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