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权力空前集中和强大之余却没有更高一层的压制。
说白了,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算是一种相对的『最高权力』持有者了,而最高权力的对立,自然要不可避免的引起争执,然后形成对立与分野。
尤其是秘阁决议制度下,想要做事,必要的拉人头也是免不了的,这也进一步激化了这种对立。
只能说,这种情况,从二人五年前一开始秉政就有,然后赵官家一出去转悠就会激化,唯独二人都算是赵官家的心腹,对官家的服从是没问题的,所以官家一回来又会渐渐平息。
可这不是这一次赵官家离开的特别久吗?不是赵官家一回来没待两天就出了突发事件,提前开启了北伐吗?
结果就是所谓水木两党的党争根本来不及消弭,便被诸多军国之事给淹没了,然后事情一多,又反过来让两家对立的更严重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赵鼎今日设宴,固然是真的为老家光复而高兴,所以叫两个好友来叙旧,但多少也有一些跟张浚弄得焦头烂额,想搞一个私下息兵,共图国事的君子之约意味。
不过,瞅着张德远眼下小心翼翼的样子,却是怎幺看都难成这个君子之约了。
「三百个日本国武士已经到济南了……」
「三百个人上战场无用,用处在于安抚人心和外交上,让他们来京城走一趟,在高丽使节前面露个脸,就速速去河东,充当仪卫。」
「此事倒是没什幺可说的。」
「陕州河道交通不便,有人提议物资走陆路到关中,从蒲津转运。」
「可以试试,但若是如此,要不要多设一个转运副使?还是让刘侍郎兼任?」
「这……此事不是工部的职责吗?明仲……」
「元镇兄唤我?」正在啃一只『建炎御鸭』鸭腿的胡寅愕然擡头,认真发问。「我以为两位兄长已经把愚弟给忘了呢……」
赵鼎张浚二人齐齐尴尬,却是赶紧拢手正坐。
而赵鼎惭愧之余,看着被吃了小半桌的菜肴,到底是咬了咬牙,摆出了主人公的姿态:
「德远、明仲,今日乃是因为愚兄此生终可死葬乡梓,落叶归根,心中委实高兴,然后想起当日靖康中咱们三人藏身太学时的言语,才召你们过来,喝一杯酒,叙两句旧的……这样好了,从此时起,什幺国事,什幺政略,都不要多提,咱们只论旧谊,只说风月文章,公事全都扔到明日如何?」
张浚当即含笑应许,说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