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宋浴火重生,心里多少有了计较……」
「是啊。」高量成面露疲色。「大家都是唐末乱世而起,一两百年下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代不如一代,一个个内囊倒出来了,而偏偏大宋倒得快,兴复的也快,眼瞅着又有一统八荒之势,各家自然要各自求生。西辽那里,是另起炉灶,另辟蹊径,而我们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局面。所以,我才与段和誉商量了此策,想着一面吞地自强,加强纵深,一面祸水东南引,将交趾弄乱,做个献祭,换自家几十年安泰。可……」
「可说到根子上,不是已经败了吗?」高贞寿接口言道。「打了四五年,国库打空了,民力疲敝了,黑蛮都要再造反了,结果还是败了,而偏偏大宋北伐后先去修了七八年的大河,现在国力充盈了,才装作刚刚腾出手来的样子,四下张望,正轮到咱们大理落到人家眼里了……所以,叔父,你也不要装,我不信你心里没有准备。」
「我自然有过考量。」高量成捂着脸对道。「而且,早与那位吴国舅私下透露过,燕京的赵官家怕是也晓得……贞寿,北宗若真存了争到底的心思,我就把大理献出去!」
这次轮到高贞寿目瞪口呆,愕然当场。
「为何这般惊愕?」高量成放下手来,平静反问。「反正你们争下来,我最多保有威楚一府,大理布燮做不得,公爵之位还要交予你……为何不主动与赵官家做个商量,做个正儿八经的威楚郡王?赵官家也暗示了,若是事情妥当,把景眬府、秀山郡一并封给我,还许我家老二出镇广西,做一任御营统制官,就在大宋开枝散叶,免得威楚内部再出南北两宗的破事。」
「赵官家也许了我。」高贞寿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而言。「他与贞明有当面言语,说若有一日,大理统续不在,大宋设云南路,只取鄯阐、建昌两府为直辖,若是直辖流官于风俗不利,还可将这两府封给他的一个儿子,大家奉这位赵氏亲王为共主……至于我们北宗,除了统谋府,还可以得善巨、腾冲二郡,然后做一个正儿八经的世袭郡王……老二自然要留在大宋,流官之余,多有恩赏,不与我子争位。」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片刻后,还是高量成继续低声推算:「若是这般来看……段氏也能保住大理本府与永昌府,说不得弄栋也是段氏的,依然是世袭的王爵……至于东面等乌蛮,必然是许各部自立,杨氏这种大族也能得一郡之地,做个正经郡王。」
「若是这般……为何不能做?」高贞寿想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