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月字诗被夏侯远一字一顿的道出,声如金铁。
「美人如花隔云端」,曲端不停顿的接下去,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夏侯远的额头:「这是看上了哪家高门大户家的小娘子,如此相思煎熬?」夏侯远却再不理他,闭上眼睛翻身把自个儿埋在被子里似是睡去。
回想到此处,曲端摩挲下巴沉思,夏侯远如今也是年过而立,竟还未有家室,未免太不像话。瞥了一眼演武场内放下了石锁又开始练起狼牙棒的夏侯,曲端心中暗自叹息。其实夏侯长得颇有说书人口中「平平无奇丁鹏少侠」的风范,每次打马出街人群里总有不少荷包往他身上扔,也不知夏侯远到底眼光高绝到看上了哪家女郎,成家之事一再拖延到如今。中秋节后曲端也曾再三追问,夏侯却只是不说,逼问急了扔下「神武门下,流水修竹」八个没头没脑的字转身就溜。曲端自忖神武门附近多为文官雅士,他于士林之中名声却很是不好,索性托了小林尚书打听,今晚张枢相夜宴之机来的倒是正好。
至夜,众人齐聚,曲端惊讶的发现林景默不仅把自家如今极为亲密的侄子梅栎带了过来,竟还带了一众家伎,说是有夜有酒岂能无歌,索性他们都是从父辈时就养在家里的,性命前途都系在主家手里,口风极严却是不妨碍的。张浚不愿拂了这位「林九章」的面子,只好设了屏风把一众乐伶隔绝在外堂,任由他们自去唱官家新作《白蛇传》的调子,自家在主座坐定后便难得主动开口提及那则市井流言。
林景默、曲端乃至于梅栎都面色不动,曲端甚至心中几乎要发笑了:就这?就这?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张德远大张旗鼓的把人喊来搞团团伙伙?林景默摇头不止:「当今官家非是一般,只怕倒还高兴二位相公决而能和、斗而不破,如此才能上下一心协力北伐。」吕祉却忽激动起来,以手拈须自得而笑:「不然,东西两府,本来就该有个争斗的样子,须知千年以降,朝堂权衡之术乃是正理。」
曲端嗤笑一声,只觉得这位吕侍郎说话很没道理,其人心思既歪,重点怕是偏了。果然接着就听张浚期期艾艾的说:「正如深穆所言,官家今日召我同元镇兄入宫,却是极力赞赏我二人各司其职携手同舟来着。」吕祉叹了口气,竟显得颇为遗憾,倒是刘子羽适才一直担忧的看向张浚,此时闻言才放松下来,击案赞叹:「官家英明!」
曲端暗自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位张相公不愧是最大的幸进小人,他现在算是明白张德远今晚把人喊过来的目的了,无非是「相忍为国一心北伐」那套慷慨陈词,一时也懒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