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的更紧了。信中的资料相当详尽而完备,神武门附近多是文官及僧寺道观,而其中并未听说哪户「绿竹流水人家」里有适龄女眷。转头看了看从一开始就杵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夏侯远,再次叹了口气。
满室静寂,春柳春花掩重门。
还是二张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弥漫的尴尬,大概是因着节日,二张今日也换了文官打扮。张中孚略一瞥案牍上的文字,心中有几分明悟,看了一眼夏侯木头人,摇了摇头笑着解围:「节度何不趁此佳节跟我兄弟二人出门耍耍,莫要辜负好春色,夏侯之事,日后再说!」曲端正因夏侯意乱,本想回绝,忽思杨柳风轻,红杏枝头,心中一动,话到嘴边转而同意。只临出门时又咬牙让夏侯远也跟着来:「自个儿去马厩挑匹好马,歇歇那可怜的骡子吧!」
说话之时,似有一只狸猫从树丛花木里跳跃而过。
四人骑马沿汴河缓缓而行,只见风露含花气,春波漾日晖,道左逢游女,歌管传新音,歌曰:「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四人不觉驻马倾听,一曲歌毕,曲端击掌赞叹:「易安居士绝妙好词,如此胸襟,难怪官家之作常借易安居士名号。」谈笑之时,曲端也没忘一路观察自家亲卫对汴河如云佳人的态度,但每每转头之时总与夏侯远诚恳的目光对上,越看越觉憋气,终是忍不住轻声出言喝问:「你蹉跎至此,年过而立膝下也无一男半女,若是那人不应你,日后将奈何?」夏侯却难得大胆的折了一只花递至曲端面前,笑嘻嘻道:「这花开的却好,节度要不要也簪上?」
曲端定睛看了一眼那枝「照眼还若锦绣堆」的丁香花,心头一梗,手忙脚乱的拒绝夏侯远为自己簪花,二张只做不见,留下夏侯远自个儿在一旁委委屈屈:明明在关西都是我给节度簪花的,怎幺到了京城节度就越发拘泥了!
与此同时,汴河一座酒楼里,昔日太学三人组竟也是趁此假日小聚一番,也是遥遥听到了这首新词,也各都赞叹:「难怪官家宁可提易安居士也不提二妃。」张浚摇头不止:「此官家私事,我等还是不要再提了。」赵鼎亲自替他酙了一杯,殷殷问道:「去年深秋那场街论风波,虽是虚惊一场,但德远实不宜在今日大张旗鼓请我和胡明仲宴聚的。」
张浚端起酒杯轻呷一口,眉开眼笑道:「区区小技上不得台面,我只盼元镇兄从此不要与我生分了才好。」闻言,胡寅放下筷子,刚想说话,却被赵鼎抢先一步:「咱们当初骤逢国乱,时局艰难里定下生死情分,更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