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泥污的手就猛地抓住他的脚踝。
「你现在—就是队长—去找—百夫长汇报—」
阿勒很想甩开他,说自己就是个烧火的。
但队长的手像铁箍,最后猛地一紧,断了气。
—最后,阿勒几乎是爬着去的。
找到百夫长时,那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正抱着还剩半截的盾牌,肚子破开,肠子流了满地。
「狗娘养的—你还活着?」
他瞪大眼晴,盯着阿勒看了半天,
「好—现在你是百夫长了—去—去找将军汇报—」
「就说—这里的阵地还没丢,请求支援—」
哪还有将军?
当阿勒赶到所谓的将军指挥部时,只看见一匹没了主人的老马徘徊。
被掀翻的棚子底下,只有残破的肢体,和几个眼神比他还慌恐的士兵。
都是新兵蛋子,眼神比他家的兔子都清澈愚蠢。
最小的才十二岁。
看着他们迷茫的眼神,阿勒陡然意识到编制再一次被彻底打没了。
但这一次,远比之前每次都更危险—
他们成了身陷尸潮重围的孤魂野鬼。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先喊的,可能是某个精神崩溃的士兵,看见他身上那件从死去的军官身上扒下来、稍显体面的外套。
总之,那人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将军,我们会死吗?」
阿德勒立刻就想反驳,说你这可不能乱喊。
但他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面。
因为他发现问这话的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衣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脸上有遮掩不住的稚气。
和他许久不见的弟弟一个年纪。
这小子应该在田间放风筝,或者偷隔壁邻居的橘子吃。
而不是在这里打仗。
—但是现在,这个年纪的士兵,在军队中很常见了。
他们的眼晴像是玻璃蒙了灰尘,没有光亮。
只有看向他时,才像溺水的人抱住枯木,燃起一丝微弱的火星。
那火星似有似无,连他们自己都不敢抱有多少期盼。
可就是这一点火星,
烫的阿勒浑身一个激灵。
这些孩子,需要一个期望。
哪怕是虚假的期望。
—可能是发疯,谁知道呢?
但鬼使神差的,他吸了下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