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狰狞的骷髅模样,而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的虚影。
「袍泽在处,即是归乡。」
他的表情感慨,对着白舟认真致谢:
「你要传达的,想必就是这个道理。」
愚蠢如我,竟然迟迟没有悟到!」
他们要的,只是挣扎与疲惫后的安息。
这份安息,并不完全等同于「回家」。
毕竟,家又在哪里呢—
始终执着的阿勒,反而是钻了一个找不到答案的牛角尖。
「.
对面,白舟不语。
只是眨了两下眼睛。
他埋人的时候,只是被刘科长的事情触动—
真没想那幺多。
「在世间滞留够久,是时候走了。」
转过身,阿勒看向身后众人的虚影,表情复杂。
最终,他的声音带一点嘶哑,决定在最后一刻实话实说,
「其实,我不是将军—」
他的话语,被人截断了。
「你就是将军。」
一个稚嫩的孩子兵说。
「这幺多年,不都追随过来了吗?」
一个老头的虚影,指着他脚下自己的骸骨堆,语气揶揄。
因为在骸骨的心脏位置,还有个被长鞭穿过的大洞痕迹—
「叽里咕噜说什幺呢?还走不走了?」
老兵痞不耐烦的说着。
但他当年死于为「将军」殿后。
接着,
一只手擡起了。
竖起鄙夷的中指,指向被血月渲染的永夜。
然后是第二只中指,第三只中指这些衣着破烂的乌合之众,纷纷高扬手臂。
下一秒,
几道光影开始变得透明,原地渐渐消散,变成金色的光点,缓缓升空。
十道,百道—
密密麻麻的身影,变成数不清的光点升空。
它们在空中汇聚,变成彩虹似的光桥,笔直通向天空。
无数道光的虹桥,从白舟面前径直升起,暖洋洋的。
带着卸下重负的安宁情绪,以及—感谢。
「嗡无尽的光芒涌向天空,如同逆流的星河。
那光芒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凝聚,在高天的至高处,
像是星座排列那样,竟隐约勾勒出一只军队的形象。
光辉的人们,人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