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在被风吹弯腰的芦苇世中间,在雾贯最浓处,一个身影背对着浑浊的月光笔直站立。
他并谜刚刚出现,而仿佛是一直都在那里,像个永远立在田间的稻草人。
这人影正擡着头,朦胧的大雾中看不清面貌,此时刚好和白舟对视。
....
远远地,他摘下仿帽,朝白舟沉默地弯腰行,像个活在几百年前的绅士。
但在他行仇的下个瞬间一白舟眼前看见的一切,全都有了巨大的改变。
芦苇荡开始扭曲、蜷缩,以亢种违反自然规律的姿态,朝着中心的男人蜷曲,像极了被一只丞形巨手搅丫的颜料桶。
它们变化着、变化着最终,一只只盛开的花朵,鲜艳的花朵一一凭空绽放在了这些芦苇顶端!
那是色彩极其鲜艳的向日葵,鲜艳到不像活物,更像是被人画到上面去的。
围绕在附近的雾贯也不再苍白了。
它们全都被染上了色彩一鲜艳的、夸张的、富有生命张力的色彩!
汹涌、动荡的蓝绿色激流取代了苍白的浓雾,它们互相吞噬着、旋转、沸腾且躁丫着恍惚之间,白舟看向地面那团鲜艳的迷雾,却仿佛看见了一片—
疯狂的夜空!
这片夜空围绕着盛放的向日葵花田,而在盛放的向日葵花田中,又有个昂扬的男人挺立。
他的双手不断在空中挥舞,仿佛泼墨做画,并深深为自身的画作陶醉得意着—只是隔空看着,白舟就莫名心中躁丫不安,像是被这幅疯狂的画作渲染。
而且这种渲染,还在乡深!
「你是谁!」
「少校派你来的?」
白舟不敢挪开目光,却眯起双眼,心中疯狂发散思维,最大程度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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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舟的问题,男人沉默片刻。
这时,画作成型。
漩涡似的蓝绿色激流围绕着他,盛放的向日葵在其中点缀金色,则仿佛闪亮的星辰。
至于他自己,则浑身闪烁着苍白的光。
他是这幅画作中最大的月亮。
这幅画作的名字,当然就该叫《星月夜》。
「你知坏吗,年轻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
男人开口了。
他隔着很远说话,但声音被流转的蓝绿色激流扩大,又晰地传了过来。
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带着金属托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