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焦一个人双目放空地倚在亭子旁,不知在想些什幺。
「孟哥。」裴液走过去道,「最近好像很忙,在做些什幺?」
「小液啊。」孟焦转过头来,成亲后的他显得成熟沉稳了许多,微笑应声,「从周围村子收些皮子和草药。只靠那几亩地,一年吃完,剩下的就卖不了多少钱了。」
「那不已经挺好了?别家都是将将够吃,你还能卖些。」
孟焦摇摇头,晒得黝黑的脸颊仰起看了看天,又低下头:「你嫂子怀了,我想……我想……以后让这孩子读书或者习武。」
「唔……」裴液张了张嘴,「那得是一大笔花销。」
「是啊,家母和丈人都数落我呢。」孟焦脚搓着地,泛起一个笑,「但是,我不会改主意。」
他目光又看向空处,下意识落在林珏的闺房,自语道:「一定得读书练武……」
「你天天这样子跑,别太累着。」
「还行,借了陆叔一辆驴车,他不拉酒时我便牵来用用,每回付他些钱——等再攒上半年,我就能自己买头驴了。」
「哟,那看来是挺有赚头?」裴液笑道。
「我早前盯好了的,这活计没人抢,只要勤劳些——嗨,老说我这些有什幺意思,差点忘了如今人人想见一面的少年英雄就在我面前杵着呢。」
裴液笑着摇摇头。
「听说连几位大人都对付不了那恶人,你却给他干净利落地割了脖子。」孟焦感叹,「真是厉害,我真的打心底佩服。」
「说这种话……运气而已。」
孟焦摇摇头,握住裴液手腕:「我说真心话,小液,我真的敬佩你。我看见棺盖上的那颗脑袋了,真是痛快,小液。昨日我听说小珏和林大人被害了,我又怒、又怕、又慌……又憋屈。你记得吗,小时候小珏喜欢看你练武,我还总和你怄气,现在我想明白了,人无本事,不能昂首,小液,你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裴液无言,孟焦看了看天色道:「好了,不聊了。我记得小珏做过几样很得意的小玩意儿,当时还开玩笑说等死了也要带进墓里,你若无事不如去她房里找找。」
「对,是有这幺回事。」裴液回忆了起来,「但哪几样我却不记得了——咱俩一起去找呗。」
「一个竹编的鸟笼子、一个小陶茶壶,上面画着只黑白小狗儿、一个拇指大小的黄玉印章、还有一套手掌厚的故事画……能找到几样算几样吧,本来也是句玩笑话。」孟焦提起手边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