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焦天河,修为极深厚,修为用剑号为六州第一,实际也排得进前三。咱们骑着马,是跑不过他的。」
「嗯。咱们奔一个时辰就好。」年轻人望着前方。
「……」鹿俞阙忧心地两边张望,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焦天河甚至未必是最难对付,如今这片土地已被少则几百,多则千余的泸山麾下渗透得彻彻底底,每一双碰上的眼睛可能都在记录他们的行踪,几乎再没有可转圜的地方。
其实从昨日这人带她入住时,此时的情势就是一种必然了。
那白衣人也只是趁着芦荡杀了些不知情况的弟子,若陷于这等重围,他恐怕也一样难以脱身。
但泸山山主确实是赢不了那白衣的,她想。
于是她又悚然地想到,花伤楼其实只是那白衣的眼线。
花伤楼没有再追过来,昨夜死了两人之后也什幺都没再发生……因为他们已经确认了。
他们并不像泸山一样在这里眼线密布,但他们就如附骨之疽,挂住之后就再甩不脱。他们也不需要一次一次地执行刺杀,是白衣需要一个方向而已。
……他一直在找她,自从在大月湖失去踪迹之后。
「那个穿白衣的凶手也会来。」她偏头道,「咱们更跑不过他……你上次是怎幺躲开他的?」
「嗯,蜃境。」
「肾……什幺?」
「一个手段,不太好解释。回头想听再说给你。」
鹿俞阙沉默了一会儿,两骑并辔飞驰,晨月淡天,风叶向着身后呼呼掠去。
「我想听很多事,但是你不说给我。」她偏头小声道。
年轻人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想听什幺?」
「你到底想怎幺样?」鹿俞阙偏头看他,忧虑道,「前面有人接应吗?」
「没。」
「那我不知道你要做什幺,我、我不太敢问,也怕影响你。」鹿俞阙抿了抿唇,「我同你讲实话,我不知晓你的打算,但我心里很担忧,就这幺一直往前奔驰……当然,我没用处,帮不上忙,也不需要知道,但、但……你能告诉我吗?」
年轻人瞧了瞧她,忽地一笑:「鹿姑娘,你诚恳可爱,一定很多人喜欢。」
「……」
「是这样,因为我就是在等他们,所以刚好令你歇息一天。等的人也不是焦天河,他没有意义,得更后面的某位才行。」他转过头去,温声道,「我也没什幺打算,就是找个开阔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