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大人物,但江湖顶端,三十三剑门的掌派,算来也只见过崆峒与神宵两家,大小云山在两陇声望颇高,裴液自小听崆峒和云山的侠迹。
「岂敢。」裴液道,「早在奉怀,多受贵派弟子沈闫平前辈遮护,无沈前辈,早无今日之裴液。只惭愧一直未向云山当面致谢。」
李逢照看着他:「少侠还记得闫平?」
「岂有不记得。」
「闫平算是我的徒孙,生得俊俏,品行好,但是性子怯,爱偷懒。」李逢照摆了摆大袖,为裴液让开些身位,回忆道,「有回和他们一门三人犯了错,到我面前领罚,他缩得最靠后,全靠师兄师姐偏袒。
「后来就没怎幺见过了。」李逢照不知是笑是叹,「说去了少陇,供职仙人台。」
「沈常检是勇毅之人。」
「嗯。他的遗体是回云山安葬的。」李逢照瞧着他,「我也是那时听闻裴少侠的姓名。」
「照原来说,云山和裴少侠应有段师徒之缘,不过那样裴少侠就取得不了如今成就了。」老人低头笑笑。
裴液默然一下:「若什幺都没发生,能安安稳稳进云山修习,对裴液来说,比什幺成就都珍贵。」
李逢照望着他,擡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臂。
「我今来与裴少侠相见,是想看看少侠的立场,斗胆一窥李台主的意思。但听闻此言,心意已遂,无须闲话了。」李逢照笑笑,「最珍贵的,正是什幺都没有发生的世界。无论如何,共尽全力。别过。」
裴液微怔,负剑的老人就此擦肩离去,石簪雪也没有相送,就含笑看着他消失于楼下了。
「……还没说两句话。」裴液不禁一笑,「奇人也。」
「知晓裴少侠喜欢奇人,所以特为引见。」石簪雪道。
「西境本于我全然陌生,见了这位前辈,确实受些鼓舞。」裴液收回目光,看向窗边的女子,提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裴少侠。」
雨时室内昏暗,窗口就白亮,淅沥清寒的雨从檐上挂起帘子,风吹起二人鬓发,楼后正是花园,园中花树一片青翠。
石簪雪转身倚在窗边,择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好久不见,石姑娘。」裴液拄在窗边。
「自神京一别,恰恰十二个月了。」石簪雪道,「上月通信我还想,下次见裴少侠不知是何时何地,谁料五月一至,雪莲花乱开,倒是裴少侠到了天山脚下。」
「事变太急,我听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