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灭,不再向地方常检派发相关信息了。」
「但是如今死灰复燃了,这教派是做什幺的?」
「既然是教派,当然是为了他们的神灵,具体我也不清楚。实话说,我走江湖的时候,他们已经写在仙人台的功劳簿上了,没赶上他们兴风作浪。」老人缓缓擡起胳膊,那手一离开支撑就开始颤抖,直到按上裴液的小臂,「他们现在盯上伱了?」
「是。但是没什幺大事,几位大人已经向州中求援了。」
老人却摇摇头:「五十年蛰伏才点燃的一蓬火,会轻易就被扑灭吗?」
裴液哑然。
「希望他们只是垂死前的一次尝试,但最好还是不要低估你的敌人。」
裴液沉重地点点头,又问道:「越爷爷,你听说过『鹑首』吗?」
「什幺?」
裴液将梦境讲述出来。
老人皱起秃眉,摇了摇头。
裴液有些失望,本以为老人能有所建言。
老人漆黑的眼眶仿佛能穿透人心:「怎幺问起这个,心里有什幺事?」
裴液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确实有许多想要一吐为快的情绪。
比如对于黑螭的警惕。烛世教盯上自己是有迹可循的,因为自己丹田种更好,是十二个祭品中的一个,但那条黑螭为什幺独独选择了自己呢?它又抱有什幺目的?
比如那不得不用理智钳锁住的愤怒。自己要像兔子躲避恶狼一样畏缩着躲避那些恶徒,因为他们残杀了自己的亲友,而下一个就是自己。
但最终他什幺也没说。因为眼前的老人不是话本里隐居世外的高人,他只是一条坠落泥土的可怜虫,他的虚弱和无力都不是假冒。
「没啥,等事情完了再说吧。我今晚要去县衙过夜,几位大人会在那里保护我们。」裴液岔开话题道,「我多做了些饭菜,你到点了就自己盛着吃吧,明天我就回来了。」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
少年往门外走去,老人忽然道:「小液。」
「什幺。」
「猛虎眼前无沟壑。」
「……嗯。」
裴液回到自己屋子,来到柜前,搬开衣物,从夹层里取出来一个剑匣。
拨开搭扣,一柄长剑躺在其中。
这不是宝剑,也并非神剑,只是一柄好剑。
这剑是他十四岁时第一次赢下中秋武会的奖品,做工扎实硬朗,剑鞘是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