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他把茶缸拿起来，把水倒掉，露出泡的发白的十几条蚯蚓。
「我挖蚯蚓的时候，不小心挖出了塑胶袋，看见里面的东西后……」
杨锦文指向岸边，距离一公里外的钢铁厂后门：「我就马上打了报警电话。」
何金东向身后的徒弟喊道：「猫子，你去问问。」
「好的，师父。」一个年轻刑警立即往钢铁厂跑去。
「法医呢？法医怎幺还没来？」
法医室的一个技术民警回答道：「新来的温法医要明天一早才来队里报导。」
「你去看看这只断手的情况。」
技术民警赶紧蹲在地上，而后，几把黑色雨伞撑起来，遮挡瓢泼般的大雨。
只有杨锦文站在一边，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雨珠从他额前的帽檐滑落。
「情况怎幺样？」何金东小声问道。
技术民警把鼻梁上的眼镜拿掉，镜片都被雨水给模糊了。
「是女性的左手，具体情况还要回队里研判，现在这个环境太恶劣，周遭的被大雨冲刷，现场破坏的也很严重。」
何金东摸着下巴，看了看岸边矗立的钢铁厂。
安南市北郊的钢铁厂有近五千工人，厂子里的大烟囱正不断地向天空排放着废气。
即使现在下那幺大的雨，也无法掩盖那如同凝脂般的白色烟雾。
燕子河在钢铁厂的后门，周遭荒僻，鲜有人来往，想要找个目击者都挺难。
这时，跑去问话的那个年轻刑警冒雨跑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一眼杨锦文后，开口道：「师父，情况属实，就是这小子打的报警电话，他是钢铁厂保卫科的干事。」
何金东点点头，向杨锦文道：「你跟我们去一趟局里，做一下笔录，把你了解的情况都说一遍。」
他不待杨锦文回答，又向周围的同事一挥手：「把这只断手先带回去，等雨停了，派人去周边走访看看……」
杨锦文向前迈了两步，打断了他的话：「何队，不能等！」
「什幺？」何金东斜眼看着他，正准备离开的刑警们也都显得很诧异。
杨锦文舔了舔嘴唇：「还有剩余的尸块没找到。」
何金东眨了眨眼，似乎一下子被气笑了。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他杀的结论，但还是问道：「不是……你怎幺就认为这只手掌的主人就死了？小子，单凭一只断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