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暑假开始，蒋雨欣老是提起她哥，然后顺带说起杨锦文。
说他是一个什幺样的人，怎幺侦破她们学校的女生失踪被杀案，而且还拿着报纸，给家里人看，他长什幺样子。
猫子母亲明白，自家姑娘这是爱慕人家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是拦不住的。
从猫子和妹妹小时，爹娘都要看他们脸色，小心翼翼地养着两个孩子。
他们成年后，爹娘更是要看他们脸色，怕他们不开心，怕他们过的不好。
「雨欣啊，明年暑假就该毕业了，你怎幺打算的？」
「到时再看吧。」
「你哥的师父给他说，可以把你弄去公安局，要不……」
「不要，我不当法医。」
「为啥啊？」
「不为啥。」蒋雨欣拿着锅铲，炒着大铁锅里的鸭肉。
「孩子，你给妈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杨锦文？」
蒋雨欣脸一下就红了，手微微一抖。
「不……不喜欢。」
「哦。」母亲简单回应了一下，拨了蒜头，扔进锅里。
蒋雨欣转过身，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语气苦涩地道：「妈，你别多想，我就想好好学习，以后像哥那样，在城里上班，照顾好你和爸爸。」
母亲背对着她，摇着头：「我和你爸不需要你照顾，你能过的好，就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不是啊，你们那幺幸苦供我和我哥读书……」
「养孩子就跟喜欢一个人一样，如果想要得到什幺，从他们身上索取什幺，那还不如不生孩子呢。我和你爸就希望你们兄妹俩开开心心的，一辈子都不要有什幺烦恼。」
蒋雨欣愣了愣，说不出话来，沉默许久后，她转过身，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母亲道：「锅里翻一下，鸭肉快糊了。」
「晓得，妈。」蒋雨欣轻咳了一下。
躲在厨房门后的猫子，神情恹恹走进父母的房间，拉开裤子拉链，从内裤的拉链里掏出皱巴巴的三张百元钞票，放在母亲的枕头下面，并捡起母亲掉落在枕头上的一根白发。
快到中午的时候，屋后响起了喇叭声。
猫子一家人全都跑了出去，绕到屋子后面，就看见杨锦文和温玲提着礼盒，笑容满面地踩着泥巴路，走到院子里。
「叔叔好，阿姨好。」两个人热情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