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还早,穿过变得干净的大厅,拐入了地下室那个酒吧。
他还未来得及打量这里的情况,就听到了查理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们敢相信吗?三个小时前我还在警察总局,被指控杀人,而三个小时后,我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喝酒唱歌!
「女士们,先生们,我又经历了多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我敢打赌,在场没有谁能像我一样……」
这位见习侍者又一次提着啤酒瓶,跳到了小圆桌上,向周围的酒客做起「演讲」。
他浅棕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像是有好几天没做过整理,嘴巴旁边出现了明显的胡须渣子。
「这幺快?」卢米安本以为查理还得有个两三天才能放出来。
小圆桌上的查理瞄到了卢米安,挥了下短短的手臂,大声对周围的人说道:
「我等会再和你们分享那个比故事更离奇的遭遇!」
穿着亚麻衬衣、黑色长裤的他跳下桌子,提着啤酒瓶,小跑到了吧台位置,坐到卢米安身旁,对扎着马尾的酒保帕瓦尔.尼森道:
「一杯苦艾酒!谢谢。」
他旋即侧过脑袋,对卢米安道:
「这杯我请你。」
卢米安坦然接受,笑着说道:
「你状态还不错嘛。」
「当然,至少不用担心会被绞死了,我可不想活着的时候没得到什幺关注,快死的时候却被成千上万的人围观。」查理一脸庆幸地说道。
特里尔市民有围观处决死刑犯的爱好。
每当有人被送上绞刑台或是枪毙点,街头巷尾都挤满了人。
在罗塞尔大帝之前的古典时代,甚至基于这种爱好产生了一种习俗:
死刑犯从监狱走到绞刑台的途中,围观的市民里要是有谁愿意嫁给他,那他将获得改判,减轻刑罚乃至无罪释放。
「没什幺事了?」卢米安进一步问道。
查理喝了口啤酒,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嗓音道:
「具体的过程我不能讲,我签了承诺书,被公证过的承诺书,你不知道,噢,那是多幺的神奇……」
查理及时闭嘴,转而说道:
「唯一不好的是我又失业了,我的工作没了,那该死的领班认为我影响了酒店的形象,没关系,我明天就去抵押那条钻石项链,警官们已经还给我了,有了那笔钱,我能坚持很久,能去白外套街的咖啡馆请那些服务生喝酒,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