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那么多无家可归之人吧!到了这里,她总是见不得人间疾苦。
这么多的人全都挤在各处街道上,席地而卧,韩蕾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酸不已。
夜幕渐渐降临,冕泞县的街道上点起了零星的灯火。
流民们三五成群地蜷缩在一起,分享着韩蕾提供的馒头和矿泉水。
这两日,他们已见惯了韩蕾从马车里拿出的食物和水。刚开始也有人惊讶和猜测,那小小的马车里怎会装下如此多的食物。
可在饥饿和困乏面前,那些猜测根本不值一提。所有的人还巴不得那马车里的食物和水,能够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赶了一天的路,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
孩子们在母亲怀中沉沉睡去,偶尔发出几声不安的梦呓,大人简单的吃过饭候,也倒在地上进入了梦乡。
韩蕾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万千。
她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种种经历,想起那些因天灾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更想起苍州那片等待开垦的荒地……
突然,她还想起了脖子上挂的环形玉佩。
这是现在她身边唯一一件与赵樽有关的东西,她……想赵樽了。
“姑娘,你快回马车里休息吧,我来守上半夜。”大三抱着一捆干草走过来,声音压得很轻。
韩蕾摇摇头:“我不困。你去照顾东头那几家体弱的,他们更需要你。”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时,不远处的巷子里,几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片临时的营地。
冯三舔了舔手中的短刀,对身后的七八个混混狞笑道:“等到后半夜,咱们就去会会那财大气粗的娘们儿。”
“行,桀桀桀。”
“太好了。”
几个小混混阴笑不已。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流民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临时营地上,鼾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人翻身,衣物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很快又被夜风吹散。
远处的树影婆娑,像是潜伏的野兽,窥视着这片疲惫的营地。
冯三蹲在巷子深处的阴影里,粗糙的拇指反复摩挲着短刀的刀背。
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再等半个时辰,”他压低声音,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等那大个子走远些,咱们就过去。”
他身后七八个混混交换着贪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