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了。”碳头蹲在一具尸体旁,粗糙的手指拂过死者脖颈处的剑伤,“伤口整齐划一,是一击毙命。”
平川没有答话,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现场。
当他看到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时,瞳孔骤然收缩。
马车旁斜插着一面旗帜,摇摇欲坠,虽然被鲜血浸染,但仍能辨认出梁州王府的徽记。
“是梁州王的车驾。”
平川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大步上前,猛地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空无一人。
借着火把的光亮,平川终于看到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仰倒在队伍前方。
他的喉间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不甘愤怒的表情。
众人围拢过来,看到梁州王的尸体时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夜风拂过,吹得火把忽明忽暗,在众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平哥!你看。”碳头突然指着地上山匪打扮的尸体。“他们怕是遇到了山匪。”
山匪?
他可不认为会是山匪。
平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平哥,”刀疤脸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这可是堂堂王爷啊,你说会不会……”
“住口!”平川厉声打断,眼神凌厉如刀,“事关皇族,岂是你我能妄加揣测的?”
他环顾四周,官道两旁的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暗影晃动,仿佛暗藏杀机。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上马!回去向王爷复命。”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翻身上马。
平川最后看了眼梁州王的尸体,咬了咬牙,猛地一夹马腹。
“驾!”
几匹快马向着苍州方向的岔路口疾驰而去,马蹄声渐渐淹没在无边的夜色中……
晨光如血,染红了东方的天际。
官道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在初升的日头下泛着地狱般的暗红色。几只乌鸦盘旋而下,啄食着昨夜厮杀留下的残渣。
可京城的城门却在此时缓缓开启,卖菜的农夫、赶早市的商贩鱼贯而入,仿佛那场发生在官道上的杀戮不过是晨雾中的幻影。
“听说了吗?几个藩王昨日一早都各自回了藩地……”
“嘘!”卖豆腐的老汉急忙打断同伴,“你不懂,新帝登基大典已闭,藩王自然是要回到藩地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