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晟额头抵地:“臣等搜查了整个王府,连地窖都翻遍了,确实空无一人。而且……上一批派出的暗卫,全都……全都失去了踪影,恐怕……”
“废物!”
景帝暴怒,一把掀翻了石桌。珍馐美馔洒落一地,瓷盘碎裂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莺。
妃嫔们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余晟的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硬着头皮继续禀报。
“陛下。臣斗胆分析,荆州王能连续两次逃脱,恐怕不简单。要么是有高人在背后相助,要么就是他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
景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揪住余晟的领甲:“你的意思是,朕那个不争不抢,懦弱无能的七皇弟,一直都在装模作样?”
“臣不敢妄下断言。”余晟呼吸急促,“但据附近百姓所言,王府已经空了数日。有个老乞丐说,他是雨夜无处躲身,发现王府一直大门洞开,里面无人,才进去避雨暂住的。”
“王府竟然成了乞丐窝?难道有谁走漏了风声,让他闻风而逃了?”
景帝松开手,在亭中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酒杯碎片。
月光照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找!给朕找出来。”他突然停下,眼中杀意凛然,“调动所有暗卫,悬赏万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朕那个‘好兄弟’找出来!”
余晟犹豫了一下:“陛下,如此大张旗鼓,恐怕会打草惊……”
“朕不在乎!”景帝厉声打断,“如此狡猾的荆州王一日不死,朕一日不得安宁!”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这该死的荆州王,不但没死还接二连三的逃脱。这究竟是荆州王太狡猾,还是他手下这群人太无能?
景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不喜欢这种逃出他掌控的感觉。
凉亭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皇后壮着胆子轻声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景帝恍若未闻,继续对余晟下令:“另外,派人盯紧朝中那些老臣,尤其是私下与荆州王有交情的。若有异动,立即拿下!”
“是!臣……遵旨。”
余晟深深叩首,铠甲与地面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
景帝仰头望向那轮明月,月光在他眼中映出一片冷冽。
“皇弟啊皇弟,“他喃喃自语,“你以为逃得掉吗?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