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腾起老高。
“苍州王夫子在北关抵御外敌多年,人家拿命拼出来的战功,有些人就是眼红,居然说人家功高震主。”
她越说越激动,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如今倒好,兔还没死呢就要烹狗了!”
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原本站在外围,此刻也忍不住加入议论。
其中穿蓝布长衫的摇头叹道:“飞鸟尽,良弓藏。王爷这些年为了大景苦守边关,身上恐怕旧伤迭着新伤,到头来……”
他话未说完,便被同伴拽了袖子。
突然,一队御林军从街角转出,鎏金绣春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人群霎时如鸟兽散,只余窃窃私语在檐角阴影里流转。
卖人的老匠人低头猛吹稀,却悄悄将刚捏好的将军像多插了两根雉鸡翎。
当夜,不知谁在玄武大街的告示墙上用炭笔画了幅简笔——
一个戴王冠的小人正拿锯子锯断支撑房梁的柱子,梁上“江山”二字摇摇欲坠。
五更时分,这幅画连同半面墙皮都被铲得干干净净。
第二日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间映出点点光斑。
恒国公府的凉亭里,檀香袅袅,恒国公华云轩正与老友原镇南将军沈茂源对弈。
沈茂源是荆州王妃沈滟茹的爹,原镇南将军,驻守在南关的县城。
前景帝登基后,因为性子多疑,他也是在被替换官员的行列之中。
如今赋闲在家,也经常与恒国公邀约对弈闲聊。
“啪”的一声,恒国公落下一枚黑子,捋须笑道:“老沈啊,你这棋路还是这般谨慎。”
沈茂源正要回应,恒国公夫人林氏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来,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急促的步伐叮当作响。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林氏脸色煞白,手中绣帕捏得紧紧的。
恒国公头也不抬,依旧盯着棋盘:“夫人何事如此慌张?“
“方才我去鸳鸯簪挑选首饰,街上都在传……”林氏声音发颤,喘着气说道:“传苍州王赵樽谋反了!”
“切!胡说什么!”
恒国公嗤笑一声,手中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震得几枚棋子跳了起来。
他语气中满是对赵樽父子的信任。“赵樽父子两代代忠烈,北关连年战乱,若不是赵樽父子率军死守北关,抵御三国,大景江山早就没了!”
沈茂源也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