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满宝石的弯刀哐当出鞘。
“大景如今有上百个这样的怪物?加上那铜墙铁壁的堡垒……我们还如何南下劫掠?”
“就是。上次牛尾坡一战,赵樽仅仅率两千先锋营就重创我突厥十万大军,连阿尔皮将军这样的猛将也折在那场耻辱的大战之中,就因为赵樽仰仗了‘生米’和那骇人的怪物。”
博鲁可汗身侧的玉伽公主听到赵樽这个时,神色未起丝毫波澜,就连卷翘的睫毛也如蝶翼般静止。
曾经为这个名字悸动的心湖早已归于沉寂。如今,那湖面倒映的唯有一个叫唐小童的身影。
想到唐小童那俊逸明朗的笑颜,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无意识地转头望向大景朝的方向。
唐小童承诺要替她向苍州王妃陈情,促成边关互市,还说有了消息就亲自来草原王庭告诉她。
那时他眼中跃动的光彩,让她在绝望的风沙里窥见一线生机。
可这么久过去,草原的朔风未曾捎来只言片语。
玉伽轻抿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或许这本就是场镜水月的奢望。
毕竟,唐小童只是苍州王妃手下一个小小的布行掌柜而已。他人微言轻,又如何能左右边关局势呢!
玉伽公主微微的叹了口气,拉回自己的思绪,耳边又传入各位部落统领此起彼伏的争论声。
有人主张拼死一搏,也许多多少少能劫掠到一些物资,凑活着度过这个冬天。
有人提议大景朝太强,不能再拿突厥勇士的命去硬碰硬,只能向西迁徙,寻找生机。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
博鲁可汗重重地咳嗽一声,帐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草原的朔风卷着雪拍打在王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到二十岁的博鲁可汗望着下面那一张张被风霜侵蚀的面庞上,都刻着相似的愁苦与期盼,他的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在没有得到这个汗位之前,他的眼里满是对权力的憧憬。
他处心积虑在众目睽睽之下弑父夺得这个汗位,在感受权力快感的同时,不过短短几月,他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心力交瘁。
曾几何时,他以为那顶狼头王冠便是世间至宝。
多少个寒夜里,他带着小伙伴们在雪原上练习响箭,铁制的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弑父那日,父汗的血溅在祭酒台的图腾上,浓稠得化不开。
如今想来,那血腥味似乎还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