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里正红着眼从笼里提出只芦鸡,那鸡冠鲜红的大公鸡刚落地,就凶猛地啄起四处蹦跶的蝗虫,铁钩似的爪子一踩一个准。
人群“嗡”地骚动起来,几个半大孩子已经学着鸡叫开始欢呼。
“王爷说了”里正提高嗓门,“这些鸡鸭饿了两天,见着蝗虫比见着谷子还亲!每家按人头领五只,白天放田里,晚上可点灯捕食或关笼子喂水。”
“青天大老爷啊!”白发苍苍的周婆婆突然跪下来朝着车队的人磕头。
人群像被风吹倒的麦浪,呼啦啦跪下一片,不知谁先带的头,晒谷场上渐渐响起带着哭腔的笑声。
拴在槐树下的老黄牛被惊得“哞”了一声,甩着尾巴扫起一阵混着蝗虫尸体的尘土。
笼子里的鸭群突然齐声叫唤,衬着远处田里沙沙的啃噬声,竟显出几分奇异的生气。
大一队长带着大字队的兄弟们,开始教村民们如何使用太阳能灯。
夜幕降临时,太阳能灯在田间亮起明亮的白光。
成千上万的蝗虫扑向光源,五百只鸡鸭立刻围剿得更欢了。
车队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村民们,村民们接过粮食,一边大口的啃着,一边举着火把围观鸡鸭大战蝗虫,有人抽噎着突然跪地高呼:“苍州王万岁!”
赵樽皱眉踢了脚车轱辘:“胡喊什么!”
他转身跳上头车,“大一,留三个人在这儿教他们轮换放牧。其他人跟我走。”他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村落灯火,“还有许多村子在等着咱们呢。”
车队再次启程时,里正带着村民跪在路旁。赵樽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三蹦子的引擎声淹没在鸭群欢快的鸣叫中。
月光下,田埂上堆积的蝗虫尸体渐渐垒成小山。
夜色如墨,凛冽的北风卷着枯叶在土路上打着旋儿。
韩蕾戴上羽绒服的兜帽,呵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细碎的冰晶。她骑在马上,疾驰而行。
成亲后,他与赵樽几乎形影不离。空闲时,赵樽也教会了她骑马。没想到第一次骑马远行,就是为了赶到荆州赈灾。
她身后四名亲兵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村落,几声犬吠划破寂静。
在村口的树边栓好马,趁着亲兵去敲门的功夫,她走到空地上,意念微动,数百只毛茸茸的鸡鸭连同竹笼突然出现在晒谷场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神迹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