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玄色大氅下摆在窗户捲入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凝视著信鸽消失的方向,抬头摸了摸下巴,深邃的眼眸中映著飘飞的雪,又似藏著更深的思量。
那个方向是大景的苍州。
或者说,那里是大景的北方关隘。
他望著那个方向一动不动,檐下的风铃在风雪中叮咚作响,將他的身影衬得愈发孤寂……
第二日,苍州。
连续两三日的风雪终於停歇,久违的暖阳洒落在苍州的每一个角落。
屋檐上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著晶莹的光芒,积雪覆盖的树枝间偶尔传来积雪滑落的簌簌声。
日上三竿时分,苍州王府的前院已是一片热闹景象。
丫鬟们披著厚实的披风,手里拿著扫帚,三三两两地清扫著庭院里的积雪。小廝们则扛著木铲,將堆积的雪块运到园里。
“小鱼,你看这雪多厚啊!”一个扎著双丫髻的小丫鬟捧起一捧雪,眼睛亮晶晶的。
被唤作小鱼的丫鬟笑著回道:“可不是嘛,这雪下得厚实,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说著,她故意在积雪地上踩了几脚。
不远处,几个年轻的小廝已经开始打起了雪仗。
“看招!”一个穿著青色袄的小廝突然將雪球扔向同伴。
“哎哟!”被砸中的小廝也不恼,反而大笑著蹲下身,迅速捏了个更大的雪球反击回去。
欢笑声在庭院里此起彼伏。管家站在廊下,看著这群年轻人玩闹,脸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
他捋了捋白的鬍子,对身边的婆子说:“让他们玩会儿吧,这几日风雪大,大家都憋坏了。”
婆子点点头:“是啊,王爷王妃这几日也够辛苦的。”
说起王爷王妃,眾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后院方向。
那里静悄悄的,与前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后院寢室內,炭盆里的银丝炭静静地燃烧著,散发著温暖。
赵樽搂著韩蕾还在熟睡,两人的脸上都带著疲惫后的安寧。
韩蕾的长髮散落在枕上,赵樽的一只手臂还保持著保护的姿势环在她腰间。
这几日虽然天天风雪交加,但赵樽和韩蕾却早出晚归,依然很忙碌。
苍州百姓们是否有足够的蜂窝煤炉子御寒,他们要去关心。
如此寒冷的天气,製盐厂是否能够顺利开工,他们也要去过问。
养猪场和鸡鸭场如何安全过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