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的语气虽平和,却也带著几分不悦。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和华天佑拖拖拉拉的混下去,女子年龄不等人的。
华天佑闻言,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谁说我不行了?我前些日子又给家中去了加急信,催他们快些派人来提亲。要是过了年他们还不派人来提亲,小爷我就自己请媒人上门提亲。只是……”
说著,他偷瞄了眼站在韩蕾身旁的赵灵儿。“我怕这样会委屈了灵儿。”
大胖头在一旁起鬨,粗獷的笑声在工坊里迴荡:“天佑,你倒是抓紧啊!老哥我可还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几个路过的工人听到大胖头的打趣,也跟著善意地鬨笑起来。
赵灵儿羞得把脸埋在韩蕾肩头,只露出通红的耳尖。韩蕾轻拍著小姑子的手背,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既然华天佑都已经表了態,赵樽也不再提这茬。
他目光落在华天佑沾著玻璃粉末的衣袍上:“说起来,你身份尊贵,怎么想到来玻璃厂学手艺了?”
华天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吹玻璃那玩意儿挺有意思的。”
他指向不远处正在成型的玻璃瓶,“您看,明明是一团液体,转眼就能变成各种精巧的物件。”
他说著,眼睛亮了起来,“再说宋元庆那边最近安分得很,我每日除了操练那五百府兵,实在閒得发慌,就来这里帮帮忙。”
工坊里,橙红的玻璃溶液在匠人们手中流转,映照得眾人脸上光影斑驳。
风箱的呼呼声、铁钳的碰撞声、工人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冬日增添了许多暖意。
大胖头接过话:“这里灰太多,你们还是回赵家的宅子再说吧,我先赶紧帮他们把水管接上,明日玻璃厂就可以通水了。”
赵樽让华天佑去通知了扶风县的一些重要负责人,让他们都到赵家的宅子里开会。
华天佑有对讲机不用,却拉了赵灵儿去挨个通知。赵樽和韩蕾到水泥厂转了转便回了赵家宅子。
夕阳西沉,暮色渐浓。
赵家宅院內灯笼次第亮起,將大厅照得通明。
扶风县各项目的主事陆续而至,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家宅子的下人一通忙碌,大厅內八仙桌上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赵樽换了一身靛青常服,发梢还带著沐浴后的湿气。韩蕾挽著简单的髮髻,正亲手为眾人布菜。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