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铺着薄薄干草的硬板床上,脚踝重新被沉重的铁镣锁住,连接在墙壁嵌入的铁环上。
刚才,外面通道里隐约传来的殴打声、哭喊声、咒骂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牢房顶部渗水的痕迹,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
赵巧儿的呼喊,侍卫的暴行,女人的惨叫……这一切,与他何干?不过是这绝望深渊里,又添了几缕微不足道的冤魂罢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那个愚蠢的女人,因为一面之缘的迷恋,竟将自己和那个什么郡主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而那些大景的侍卫,也是如此的盲目和暴戾。
也好,在这冰冷的死亡等待中,能听到别人比自己更凄惨的遭遇,或许,也算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慰藉?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而在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普通牢房里,赵巧儿在剧痛和恐惧中昏迷过去。
长乐郡主抱着断腿,蜷缩在角落,身体因疼痛和阴冷不断颤抖,眼神从最初的怨恨,逐渐变得和东方既明一般空洞、绝望。
上次因为魏成超的锦绣坊私送物资给突厥一事,她们俩稀里糊涂的也被抓了进来。
一番审问后没什么结果,就跟魏氏族人一样一直关在牢中。景帝最近忧心各处的战事,暂时没顾得上他们。
本来等哪天景帝想起他们了,若景帝开恩,她们俩还有机会被放出去。这下好了,赵巧儿那一声情急之下的“公子”,那试图攀附的急切,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连串无法控制的灾难,彻底将她们推入了“东明奸细”的深渊。
有几名皇宫侍卫作证,她们背上一个东明奸细的罪名,甩都甩不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东关战事大捷的喜讯在市井中流传,百姓们喜闻乐见,兴高采烈。可皇宫中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东关大捷的喜悦在景帝的心中只停留了不到半天,因为还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那就是——苍州王赵樽。
大九带着新军和俘虏回来报喜领功,因此,景帝还不知道东关和冀州也已落入苍州王之手。
他还将目光紧紧的放在青州和益州。短暂的喜悦后,他命京畿所有的军队,包括巡防营都加紧操练,以备随时对抗苍州王。京城的各个军营里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随即,他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暗卫从北门和西门而出,去往青州和益州打探苍州军的动向。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