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接话:“怕是去哪个矿窑里做工了吧?瞧这一身黑的!”
赵巧儿气得牙痒痒,却並没发作,只把头埋得更低,捧著断臂一溜烟往后里冲。
她心里惦记著要赶紧告诉娘亲那个天大的好消息,哪有閒工夫跟这些刁奴计较?
“娘!娘!”她一路小跑进秦嫣然的院落,推开门却傻了眼——
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自己马上就要当公主了,这种事怎么能耽误呢?
“娘!你在哪?快出来啊!有好消息。”赵巧儿大声呼喊。
她急得团团转,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窜。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別找了,你娘出去给別人浣洗衣裳赚银子去了,不在家。”
赵巧儿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下人正倚在廊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剔著牙。
“不可能!”赵巧儿尖声道,“我娘再怎么说也是赵家的人,怎么可能去给人洗衣裳?”
赵巧儿不可置信。就算她哥哥赵樽可恶,去苍州时什么也没给她们留下。就算她娘只是府中的一个小妾,可赵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她娘怎么可能去给別人浣洗衣裳赚银子?
那下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嗤笑一声,把牙籤一扔。
“你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先前你从长乐郡主那儿拿回家的银子早就被你娘光了。不洗衣裳,这么多人,难不成都去喝西北风啊?”
赵巧儿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这才仔细打量四周,发现府里確实比之前更破败了,连窗纸都破了好几个洞。
赵巧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腹中飢饿与这消息的双重打击,让她踉蹌了一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你们这些刁奴,等著!我哥哥……我哥哥赵樽如今是皇上了!你们统统都要被发卖出去!”
她声音很大,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內心的恐慌。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一瞬,下人们面面相覷。
隨即,爆发出更响亮的鬨笑声。
那婆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哟,可了不得!大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还皇上?您咋不说玉皇大帝是您亲爹呢?”
另一个瘦高个的下人搭腔:“就是,苍州王要是能当皇帝,那我都能当宰相了!”
“我看她是饿昏头了,开始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