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大队官兵就已经到了我们苏家所有的產业,正在查抄財產啊!米行、客栈、赌坊、绸缎庄……全都被官兵围住了!我是趁乱拼死跑出来给您报信的!”
闻言,长乐郡主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她试图稳住呼吸,却发现胸腔里空荡荡的,几乎吸不进一丝空气。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赵樽……赵樽他怎么敢……”
苏家,自从冠军侯一家和前皇后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灰飞烟灭后,早已是外强中乾。
昔日的煊赫权势如流水般逝去,全靠著这些遍布京城乃至全国的生意產业,勉强支撑著世家门庭最后的体面,也支撑著她长乐郡主依旧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
这些產业,是苏家最后的命脉,也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如今,连这最后的一点支撑,赵樽也要毫不留情地夺走吗?那个她一直爱慕的男人,为何要如此对她?
长乐郡主思绪纷乱作一团麻,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念头。
就算赵樽登上帝位,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拿世家立威,按照惯例,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抓几个无关紧要的把柄,杀鸡儆猴做做样子罢了。
孙、苏、魏三大世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几乎是大半个朝政的支撑。
歷代皇帝对待世家也多是怀柔安抚,既要借用他们的力量,也要防备他们的反噬。
赵樽一个久居边关、与黄沙铁骑为伍的武將,对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盘根错节的关係根本不甚了解,为何一上来就如此大刀阔斧,行如此近乎顛覆朝纲的激烈之举?
再说了……年少时,在国子监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里,他们也曾日日相见。她还记得,那个在园角落里独自练武的挺拔少年,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在阳光下闪烁著晶莹的光泽。
她常常偷偷躲在嶙峋的假山之后,看著他挥汗如雨的身影,心如鹿撞,又带著一丝甜蜜的羞涩。
她会精心准备一些精致的点心,趁他休息的间隙,红著脸递过去。
有一次,他猛地回头,发现了她,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却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伸手接过她手中那个描金绘凤的食盒,低声道:“多谢!”
那些青涩而朦朧的回忆,那些未曾宣之於口、却在她心中百转千回的情愫……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幻吗?
她与赵樽多少有些交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