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中,赵樽时不时掀开车帘一角,赤红着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与屋顶,唯恐还有第二波埋伏的冷箭射出。
同时,他不断厉声催促车夫,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快呀!再快一点!用最快的速度!”
马车外,护卫也在惊惶的驱赶路人:“让开!都快让开!”
马车飞驰,风声、马蹄急促的叩击声、车轮疯狂碾过青石板的隆隆声,交织成一片混乱而令人心焦的催命符。
马车内,赵樽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腰间的对讲机,因为极度的恐惧,手指甚至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
他用力按下通话键,几乎是吼叫着下达命令,声音穿越了空间,直达皇宫深处,“灵儿!听着!赵灵儿!立刻召集所有太医!所有!全部到未央宫候着!立刻!马上!皇后出事了!快!”
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赵灵儿惊慌失措的应答声:“皇兄!?嫂子怎么了?我……我这就去!太医!快传太医!”
赵樽近乎粗暴地扔开对讲机,重新将韩蕾那双冰冷柔软、却毫无生气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低头凝视着她苍白如纸的容颜,一种比面对千军万马、朝堂攻讦更无助、更令人窒息的恐惧,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将他彻底吞噬淹没。
可不管他如何焦急无助,此时他只能徒劳地抱紧韩蕾,感受着她生命气息的微弱,心如刀绞。
“丫头……撑住……一定要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回宫了。”他喃喃着,将额头抵在她冰凉的额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与绝望。
马车在寒冷的冬日里,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巍峨皇城的方向亡命疾驰,留下身后一片混乱戒严的街道、一具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一个刚刚开业便蒙上浓重血色与阴影的“织羽阁”,以及那支“杀人未遂”的弩箭。
在极短的时间里,禁军全部出动,冒着寒风在大街小巷四处搜查拿人。
麻子指挥着禁军将案发地“织羽阁”暂时封闭,所有的纺织女工也全部被带回大理寺问话。
整个京城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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