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片刻,然后极其郑重地将锦帕重新收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他将锦帕放在了韩蕾冰凉而平静的胸口上。
那里,曾经是他依偎聆听心跳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一片令人恐慌的沉寂。
“丫头……”他俯下身,双手撑在韩蕾身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与呼唤,“丫头,回来……听到了吗?我不准你走。”
“锁情扣在这里,我们的信物在这里……它碎了,但你得回来。我们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怎能食言?”
他一遍遍地呼唤着“丫头”,这个独属于他的亲密称谓,此刻却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紧紧盯着韩蕾的脸庞,期盼着那长长的睫毛能颤动一下,期盼那失去血色的唇能微微翕动,哪怕只是指尖一丝微弱的蜷缩。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韩蕾依旧安静地躺着,面容恬淡,仿佛只是沉浸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境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与期盼。
她胸口的锦帕静静地躺着,那些碎片并未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发出奇异的光华,或是重新聚合。此时的它们只是死物,冰冷地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殿内静得可怕,时间在无声的呼唤与绝望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炭盆里的火苗偶尔噼啪一声,炸开几点火星,映照着他由期盼逐渐转为更深沉痛楚的脸。
那点因不信而燃起的星火,在绝对的无回应面前,似乎也开始摇曳,即将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死寂彻底淹没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嗑!嗑!嗑!”
“陛下。”是太监总管李忠心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隔着厚重的殿门传来,“华天佑华大人,还有纺织厂的李嫂,在宫外求见……说是,特来向陛下请罪。”
请罪?
这两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赵樽沉浸其中的幻梦。
他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从韩蕾脸上移开,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
请罪……是为了纺织厂的刺杀。
是了,外面还有事情需要他了结,还有害了韩蕾的人,需要他去清理。
他的丫头躺在这里,那些造成这一切的人,岂能安然度日?
赵樽缓缓直起身。
就在起身的瞬间,他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