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看不真切,仿佛只是沉睡。
冰室前,矗立著一个挺拔而孤寂的背影,身披玄色大氅,肩头却仿佛承载著千钧重负。正是当今皇帝,赵樽。
他並没有回头,只是痴痴地望著冰室之內,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华天佑等人进殿的同时,另一侧的小门也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裹著月白色的银狐斗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是赵灵儿。
她清瘦了些许,原本圆润的脸颊有了柔美的弧度,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看到华天佑时,瞬间漾开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和柔情,但很快又被眼前的场景压抑下去,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她先是向赵樽的背影无声行了一礼,然后才快步走到华天佑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天佑哥。”
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却瞬间驱散了华天佑一路而来的风尘与疲惫。他趁无人注意,飞快地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指,低声道:“冷不冷?怎么不多穿点?”
赵灵儿微微摇头,目光担忧地望向自己的皇兄和那几位匠人。
华天佑会意,鬆开手,上前几步,对著赵樽的背影躬身行礼:“陛下,臣华天佑,奉旨携荆州玉匠王大、李七,南疆匠人阿卜杜勒覲见。”
赵樽这才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下頜线条绷得极紧,唯有那双眼睛,燃烧著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平身。”
他的声音沙哑,带著冰碴般的冷意,“东西在那里,你们去看看。”
他抬手,指向冰室前方的一个紫檀木案几。案几上铺著明黄色的锦缎,上面静静地躺著一块破碎的玉佩。
那原本应是一件极尽精巧华美的玉饰,但此刻,它却碎得七零八落,最大的碎片也不过指甲盖大小,更多的是一些细碎的玉屑,勉强能拼凑出一个圆环的形状。
玉质本身是极为罕见的羊脂白玉,温润莹洁,可那些狰狞的断裂面,却像是一道道刻在心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三位老匠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在来的路上,已听华天佑简单提过任务可能有点艰难,但亲眼见到这堆“残骸”,心还是沉到了谷底。
在赵樽迫人的目光下,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然后才凑到案几前,屏息凝神,仔细察看起来。
王大匠拿出一个水晶磨製的单片放大镜,对著碎片一寸寸地观察。
李七匠则用手指极其轻缓地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