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那冰冷的龙首雕刻。
直到争论声渐歇,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大九,你立刻通知老孟,云、梁二州之事,由他全权处置。原则只有八个字:能招安,则招安;不能……”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则尽数歼之,以绝后患。”
他一贯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只有最简洁、最冷酷的命令。
朝臣们心中皆是一凛,明白了陛下的态度——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和平接收最好,若遇抵抗,则不惜以铁血手段踏平。
另一道消息则更为隐秘,由暗卫直接呈报赵樽。那就是又有东明帝国的探子出现在京城里。
这些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行踪诡秘,似乎在窥探着大景这新兴的“工业”奥秘,抑或另有图谋。
对此,赵樽的批示只有一句话:“密切跟踪,不要打草惊蛇。”
……
婚后的华天佑,生活似乎被清晰地分割成了两部分。
白日,他是那个在工部衙门、纺织厂、以及暗中为陛下搜寻玉匠的场所之间奔波,日益沉稳干练的华大人。
晚上,一回到恒国公府,踏入他与赵灵儿居住的院落,他便卸下了所有外在的身份,只是那个疼爱妻子、有时甚至还有些赖皮的丈夫。
晚膳后,他拉着赵灵儿迫不及待回房的举动,几乎成了恒国公府一道固定的“风景”。下人们私下里都笑着议论,说少爷和少夫人真是恩爱得蜜里调油。
赵灵儿虽已习惯了他的热情,但每每被他当着公婆和下人的面急切地拉走,脸上仍会飞起红霞,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她能感受到华天佑对她那份几乎带着些依赖的眷恋,这让她无比安心。
这一晚,云雨初歇,赵灵儿伏在华天佑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轻声问道:“天佑哥,我瞧你近日,似乎比刚去厂里时还要忙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华天佑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沉吟片刻,并未完全隐瞒:“厂里事务倒是顺遂。只是……你哥交代的那事,有些棘手。那玉佩碎得太彻底,寻访的匠人看了,要么束手无策,要么连门道都看不出几分。”
赵灵儿自然知道那“玉佩”指的是什么,也明白此事关乎皇兄最大的心结。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担忧:“我哥他……近日可还好?我都好些日子没进宫了。”
华天佑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