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不齐的残垣。
她走上前去,欲將记忆中大峻国的模样取出,来与眼前的断壁残垣一一比照,却不清楚是记忆太过模糊,还是残墟太过破碎,总之,已完全无法看出这里原本存在著一座城池。
大峻国已然是亡尽多时,只从这城池废墟看,就知风沙席捲此地,至少也有上百年岁月了。
过往赵蓴不知,如今再联想先时记忆,却能將当初的景象寻根溯源,找到一个根由来。
横云世界中,尚还无人能够將界壁打穿一个破口,故她从前之遭遇,多半就是与那天地炉有关,只等此界之界源被其炼化一空,自然就无法支撑界壁,导致此界逐渐破碎,归化为本初之源。就只怕赵蓴等人落入此界时,天地炉对这方小界的侵蚀与炼化就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是以此界的混沌景象,亦是从此物而来不假。
“太虚幻境,却为何要让我看见这一番再无逆转可能的画面?”
她身处幻境之中,如何可能隔著元渡洞天,向一处早已飘零在外不知多时的小世界施以援手,何况此界已死,连一个活物生灵也无,要赵蓴倒转界源,將那天地炉所毁的一切重新救回,她倒也没有那般能耐。
“难道我之机缘,就在此番景象当中?”
赵蓴沉下心神,稍作思忖,可惜以目前所得来看,却是无多助益,故斟酌之后,她就重新迈起步伐,欲直往天山而去。
然而茫茫天地间,再不剩任何一座山岳,任何一条河流,四野像被一只大手抚过,一切都被夷平、填充,直至万物都重新回到了开始——
一片坚实广阔的土地。
赵蓴便站在黄天之下,厚土之上。
尘土飞扬而起,云雾却流泻向下,交融著变成浑浊一片。
万物生灵皆死,天地炉对此界的炼化却没有休止。
这是因为天还在上,地还在下,阳清阴浊仍见分明,所以天地不改,阴阳固冲。
直至二者合一,回归本初。
如此就是一切的根源,是界的源头。
赵蓴灵机一动,一股莫名感受就此浮上心间,她只觉得这份悸动对自己甚是关键,是以奋力想要抓取,但那机缘就像流沙,愈是紧紧握在掌心,就愈是从缝隙中流失而去,她知晓神游太虚只是一道凭藉,真正適合自己的上法,恐怕就存在於那玄之又玄,虚无縹緲的感受当中。
最⊥新⊥小⊥说⊥在⊥⊥⊥首⊥发!
便於心中暗道,天下机缘大多转瞬即逝,此刻正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