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放狠话。
「还能怎样?」
相原摊开手:「该道歉的道歉,该坐牢的坐牢,该去死的人————那就去死。」
死寂。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很难想像,暴露了真面目的相原具备着如此强大的攻击性,那双酷烈的黄金瞳,像是燃烧的矿井,幽深又热烈。
相懿凝视着那双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淡然地转过身,走过长街。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谁都没有再说什幺,阮行之和穆碑也跟着他离开了,带走了特别行动小组。
相依和她的队员们也离开了,临行之前深深看了那个少年一眼。
犹豫了片刻以后,凌厉短发的少女微微欠身行礼,不知是表示歉意还是感谢。
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慢走不送。」
少年的声音变了,依然冷漠疏离,却透着一丝丝的恶劣:「抽出空来记得给那女孩道歉,你们打扰到她手术了。」
调查小组的脚步微微一顿。
相懿眼角的余光,深深看了他一眼。
相原双手插在口袋里。
衣衫槛褛,额发微动。
白发的少女从背后环抱着他,唇边泛起一丝甜美的笑容,仿佛玫瑰般绽放。
这才是要陪伴她一生的男人啊。
夜深了,林肯行驶在路灯昏黄的公路上,司机负责开着车,气氛压抑。
良久以后,阮行之打破了沉默,叹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啊?没想到过去这幺多年,我那外甥竟然真的能治好污染,一下子突破到了超限阶。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近一年内就能突破理法阶了!
这魔头,早知道他是这幺一个祸害,当年在阮家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他!
」
这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了,他们奉命而来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来吃掉这座城市的长生种势力,顺便搞清楚那位至尊的布局,把一切不可控因素牢牢掌控。
但眼下,魔头出狱了。
那一千年的刑期,已经成了笑话。
面对一位超限阶的强者,没人能再用世俗的规则去约束他,即便是那些更加强大的老怪物,也不愿意再去招惹他了。
毕竟伏忘乎杀的是五大家族的人。
五大家族都不敢有什幺意见。
别人能说什幺呢?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