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想要的,不在那里。」
段穆无言,只是喘息着,含糊的说着什幺。
绝望哽咽。
亦或者,自嘲惨笑。
一生的苦难和挣扎,宛如笑话。
就连最后的垂死挣扎,也仿佛小丑的谢幕演出,丑态毕露。
他已经再无话可说。
却听见叶限的声音。
「段公,协会蝇营狗苟之中,我唯独敬你三分。百折不挠不是空话,也不应该是嘲弄,那群废物但凡有你三分执拗,也不会沦落至如今的庸碌模样吧?」
叶限说,「我不如你。」
段穆闭上了眼睛,沉默无言,甚至就连勃然大怒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最后,再说点无关的话吧。」
叶限擡起头,凝视着空洞的天穹:「我最近,收了个学生……忽然就明白,余烬之残虐,对谁都是相同。
我一样,他一样,你也一样。
只不过,狭隘如我,假使遭受与你同等的境遇与困境,恐怕也难以如此长久的支撑吧?」
「有个工程,我已经失败了二十年。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有,不止一次……不自量力的时候已经太多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再煎熬下去的勇气。」
她轻声感慨:「这不是在宽慰你,也不打算和你寻求什幺共鸣。而是忽然发现,除了你这样的对手之外,有些事情,竟然已经无人可说。」
自寂静中,段穆疲惫一笑。
「真孤独啊。」
「是啊。」
叶限轻叹。
破裂的声音响起了,从段穆的面孔之上,残肢断臂,无声落地。
他的身体落入泥泞之中。眼瞳缓缓的转动,望向了叶限所看的天空——那幺空旷和高远,又那幺冰冷。
群星暗淡。
一如他曾经所看到的一样,毫无变化。
原来,一直到最后,自己都没有能继续往前走……
只是选择了坠落而已。
迎面来的风,是因为踏上悬崖,变换的风景呼啸而过时,便早已经,坠入深渊。
一切都已经再无可挽回。
可即便还能够挽回,一切还可以重新再来,那幺自己又还能,再去走一次吗?
「叶限,路太远了,我已经……走不动了……」
自无可阻止的崩溃中,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你就孤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