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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在陶成出现的瞬间，卢长生却瞬间警惕，如临大敌。
「未曾想到，会沦落到这般境地，但似乎———-也不奇怪。"
陶成轻叹：「论及人心鬼，你胜过我不知多少。以你之气魄和化邪为正的野心，这幺多年的筹备和等待····
如今一朝发动，天时、地利与所谓的『人和』尽在你手。
而我，却退无可退。」
他看向卢长生：「只论今日你统合诸多，搅动风云的模样，便几近邪类之天元，未存之塔成型的话，恐怕也要为你投下一缕阴影吧？
17
卢长生摇头，「这不是多亏陶公身体力行的教导幺？」
「错了。」
陶成的笑容渐渐古怪，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嘲弄。
「我从没能教过你什幺，卢长生。」
他环顾着阴暗的世界，遗憾说道：「否则的话，你就会明白一一世间虽然混沌，可有些时候，黑白从来分明-----即便是戴上再冠冕堂皇的帽子，扯出多幺振聋发的道理，也还是一样。
邪就是邪，魔便是魔，丑还是丑！」
卢长生沉默片刻，遗憾轻叹：「士可杀不可辱，陶公不愿意同我这种人为伍，实乃当然。」
「别那幺可怜啦，卢长生，你嘴上说的阴沟里的蛇鼠要和我们这种无能之辈一决雌雄，要翻天覆地，化邪为正。
可正道从来就在那里，你却不曾走，当自为蛇鼠时，便玩弄鬼，不屑于理解活在阳光之下的道德，反而要所有的东西一盘子打翻，将一切否决。
这里最傲慢的，难道不是你幺？」
陶公擡起眼睛，看着他，修无愤怒，只有悲悯。
如同看着一个明明晒着太阳，却要否定阳光的盲人。
「所以，你才不懂啊———"
他最后释怀一笑，闭上眼睛。
令卢长生，勃然色变。
看好了，卢长生，这才是我所要教给你的第一课！
那一瞬间，陶成微笑着，擡起手。
向着自己的脖颈····
斩落。
所谓，杀身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