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匠的废物垃圾。
不光是为了飞黄腾达和吃喝不愁，仅仅为了获得基本人权，就有不知道多少天选者夜以继日的努力，只为了在金字塔的系统里再往上爬一步。
龙门一道又一道，能跨过去，自然是『余烬慷慨，造化无穷』，跨不过去，那就是『余烬残虐，不恤凡庸』。
和那幺多全日制本科外加硕博连读的学徒比起来，季觉这种狗东西，充其量只能算个夜校学生。
怎幺同台竞技？
在听完季觉的牢骚之后，叶教授沉默，许久。
似是疑惑，许久，无可奈何的擡起手来，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阿？」
季觉不解。
叶限问：「在我说『工匠』」的时候，你拿自己对比的，是谁？」
「那当然是——
季觉的回答卡在了中间，戛然而止，目瞪口呆。
还能有谁？
那当然是眼前教导自己的老师，裂界之中的圣贤，数百年前的墨者，会议室里的大师们，乃至泉城黑暗之中幽邃宗匠兼元！
相比之下，纵然是季觉，依旧渺小如尘埃，卑微如蚁。
可除此之外呢？
或许还有比自己更渺小的尘埃和更卑微的蚁，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半点。
一时间，他无言以对。
「余烬之傲慢啊。」
叶限轻叹着，忽然冷笑，「你配幺？」
季觉无话可说。
「我时常劝人眼光要放长远，可你的眼光是否太过不自量力的一些？」
叶限的手指敲打桌面：「作为你的老师，我已经确定你的能力已经足够满足工匠考试的需求，你的才能已经超出同类的范围，你的实操和创作，就算是一般工匠也难以比拟。
唯一欠缺的，不过是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理论和长时间积累的经验而已。
偏科略有严重，但并不妨碍。对你而言，拿回一张工匠执照，虽然有些难度，但并非办不到。可你又在磨磨唧唧个什幺？
难道这辈子比不上我，比不上大师，比不上兼元，就永远做个学徒了？」
「—·只是，有点突然。"
季觉尴尬：「这不是，毕竟时间有点短幺？」
「你自找的。」
叶限面无表情，看着他，「你知道吕盈月今天来我这里做什幺吗？除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