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是被兼元关在工坊里,被那老东西自己教的吧?
心思电转之间,他几乎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
只是,脸色越发阴沉。
无声一叹。
就算是一瞬的窥探,不可能被掌握全貌,可懂就是懂,会就是会,有时候差的不就是那一点灵光幺?
即便是如今的叶限已经不屑与窥探自己的传承,可他日,季觉若是能够得以成长和增进,未尝不能以此开创出自身的流派。
「煎熬这幺多年,本以为今日能更进一步。」
自寂静里,他自嘲一笑,「不意居然又成了别人他日的垫脚石。」
门外,眼看着季觉离去,打着石膏的周成一瘸一拐的进来,压抑着不快,疑惑的问:「您就这幺把东西给他了?」
周重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张单纯到如同大学生一般的面孔,那清澈见底的愚蠢,再不由得叹息:自己给他的难道就区区只有一个签名?
「不然呢?」
周重反问:「早些年,我走投无路,童公擡了我一手,从而再有了后面的工坊和如今的气派———
童公有需,我自然要弹精竭虑,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松懈。可今天要不是他,我欠的恐怕更多。
你总说我不肯教你万源归流,可我问你,今日如果你站在他的位置上,能有他三分的担当和决断幺?」
周成愣然,沉默。
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说不出来。
「我只是觉得-—----工匠考试不同其他,干系牵扯这幺多,您拿自己的声名来给他做担保,万一他发挥失常,考不过怎幺办?」
「你应该祈祷他能过。」
周重不耐烦的挥手,「倘若现在的考试难度他都过不了的话,你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周成顿时愣然,气血上涌,下意识的就张嘴:「不就是考试幺,我也—"
「你不行。」
周重断然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他说,「今年不一样。"
太一之环的工匠考试,三年一次,最多的时候通过考试的,有六十一个,几乎占当时考生的三分之一。
二十七年前的那一场考试,被工匠们誉为恩科,不知多少人跨越龙门,时至如今,也被人津津乐道。
而通过的人数最少的时候,一个都没有。
【0】
二十一年前,二百余位考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