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换去,领带都换了三个系法,还被按着头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
「可惜,没带发蜡,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好买,你就用物性干涉自己整一下吧。」
忙活了半天之后,叶纯总算松开了手,端详着镜子里季觉的模样,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差不多了。」
她轻声一叹:「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啊。」
离开了泉城许久之后,昔日在兼元的折磨和填鸭之下斑驳苍白的头发已经渐渐回归漆黑,只剩下一丝半缕的灰白。
之前的时候,即便俊朗,可搭配着平静的神情,却总有一种生人莫近的冷峻和疏离。
但如今笑起来的时候,就终于明快起来了。
带着令人安心的平和。
「成长了啊,季觉。」
叶纯端详着镜中那个年轻人的模样,轻声呢喃。
「有吗?」季觉疑惑,自嘲一笑:「总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当然啊。」
叶纯断然点头,从两边扯着他的脸,毫不客气的肆意揉搓,欣赏着倒影中的滑稽模样,笑意轻柔。
和往昔煎熬亦或者迷茫的样子截然不同,从迷茫的梦里渐渐的睁开眼睛……
这不是早就已经有所作为了吗?
「事已至此,再无可为。」
死寂的办公室里,来访的老者一声轻叹:「中城那边已经下了结论,家里没有别的可选了,阿文。」
他看向了桌子后面的尚同文:「只能委屈你了。」
「什幺叫委屈我?」
尚同文漠然反问,长久未曾休息之后,眼眸之中遍布血丝,仿佛猛兽一样择人而噬,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麻烦四叔你说的明白些!」
「这些日子闹出这幺大的乱子来,总得有人负责。」
四叔遗憾摇头,劝道:「别再犟了了,阿文,这是二房和四房所有长辈的共同决定……你们大房挑起的乱子,总要给个交代吧?」
「交代?我?」
尚同文再无法克制暴怒,骤然起身:「当初是谁掀桌子的时候说他妈一步退步步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怎幺?现在尚九那个入赘的死了,吕盈月的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了之后,你们知道怕了?早他妈干什幺去了!
从小到大,我都想不明白——为什幺好事你们这帮老东西全都占尽,麻烦和狗屎全都丢给我来吃?!
钱你们没收幺?位置,你们没拿幺!好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