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锤,季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实在是难以分辨。
眼看着闻雯要重新握紧铁拳,树立威严,他顿时举起双手告饶:「先别打,
姐,先别打,你看看这是什幺?」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子。
丰富的泡沫从刚刚捏好的玻璃瓶中荡漾了出来,带着丝丝的寒意和清爽的香味。
「啤酒?」
闻雯震惊,忘记锤爆季觉的狗头:「哪儿来的?」
「刚刚捡到了半袋弄脏的小麦,洗干净之后,催发了一下,总之,链金术—姑且得到了一点成果,不过,我没研究过酿酒,只是按照发酵流程走了一遍,别指望味道有多好就是了。」
季觉另一只手里的啤酒杯端起来,递过去:
「至少,冰块管够。」
闻雯倒也不客气,仰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泡沫之后,许久,轻叹一声,呼出微量的吐息:「还真是,久违了——」
鬼知道在这地方了多少年,一杯啤酒下去,竟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动,
「你在这儿千什幺?」季觉好奇。
「就是—」
闻雯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一声苦笑:「就当我想要逃避现实,安静一会儿吧——以前的时候一个人呆着,想到什幺都头痛,结果担子可以卸下来之后,
竟然累的什幺都不想做了——.」
「正常。」
季觉端起自酿啤酒,抿了两口:「毕竟你就压根不擅长这一套嘛,草台成这样,居然还能坚持这幺久,真是难为你了。」
「喂,狗嘴里就说不出好话来是吧?!」
「实话实说而已嘛。」
季觉好奇问道:「闻姐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领导力超群,一呼百应的天元超人吧?」
「算了吧.」
闻雯自己先翻了个白眼,躺下了,靠在草坪上:「像我这种死脑筋的家伙,
遇到事情,就克制不住的想要抢拳头,分不清局势,看不清好赖,也不知道好坏——真做到那种程度,才是害人害己呢。」
「好赖好坏究竟是哪边,姑且不提,不过,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季觉耸肩:「至少可信,令人安心。」
「切,这时候儿倒开始说好话了。」
闻雯眯起眼睛,嘴里嫌弃着,可却忍不住勾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