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到安庆时已经带着孩儿,寻你两下难堪,也就作罢了。现下说悔了也无用,是奴家的命如此,生来就是苦的,连带着把家里人也过不好。在和州以为死了,谁知得你搭救,本以为就改命了跟你踏实过日子,真是满心的欢喜,没成想最后转来转去,落个这般下场,那命还是苦的。”
说罢之后孙红儿不停的抹泪水,谭癞子在原地手足无措扭动几下,最后小心的蹲下来,“你真的被那刘狗才骗的?”
孙红儿扭头过去不看谭癞子,“你信不信都不相干,我也不想跟你纠葛,免得我这苦命人再牵连你。”
谭癞子搓着手,“姓刘的这等可恨。”
他四下看看,这里处于婆子墩的中间,用木头做了个栅栏,里面有十多个窝棚,二三十口人,都是因家属犯事被牵连的女人,重要程度又不够,就看押在婆子营。
住的地方窝棚比寻常窝棚还破烂,这婆子墩都搬了几个地方,户房觉得麻烦不太待见,钱粮越给越少,给的差事也是苦差,这些被看押的人日子就更难。
“以后谭爷就是这墩里管事的,孙媳妇你勿要担忧了。”
孙红儿把头埋在小孩头发间,哽咽着说道,“本已对不住你,不要再给你招惹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谭癞子说完伸出手,想要去捏一下孙红儿的手,迟疑了一下准备缩回去。
突然旁边一个女人声音道,“姓谭的你不要信她,这孙婆子一贯说假话。”
谭癞子转头过去,只见旁边站着另一个婆子,也是衣衫褴褛,但个头比较高大,看起来也有点印象,只是想不起来是谁。
后面的袁婆子见状大步赶过来,边走边指着那女人道,“何三娘你作甚!这是新来的谭老爷,你不许打他!”
谭癞子突然回想起来,拿下二郎镇的当天晚上,袁婆子就抓了这个何三娘来煮饭,这女人不从,袁婆子还拿火烧她脸,说这何三娘是个掌盘子的女人,只是那掌盘子已经被打死了。
他连忙往后退开一步,朝着袁婆子惊叫道,“二郎镇追我跳河的就有这女人。”
那何三娘哼的笑了一声道,“我追的是袁婆子,你又没欺我,追打你作甚,你自家跳你的河,跟我没相干。”
袁婆子此时赶到,她抽出一根短棍照着头就打,边打边骂道,“叫你追打老娘,叫你追打老娘!”
那何三娘立刻在地上缩成一团,被棍子打得不停抖动,却一声不吭。
谭癞子见那何三娘捂着头,手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