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满达儿赶紧让开,那短发女人从他身边径自趟过,去了外边水井打水。
杨光第跟着过去帮忙,满达儿不好继续站在门前,看到剩下那个年轻匠人,走过去对他问道,“你怎地不跑。”
“俺见过鞑子,俺不怕。”
满达儿就在他旁边的砖堆上坐下,“你在哪处见的。”
“俺山东东昌府的,被鞑子抓到东阿,你们这些军爷打跑鞑子俺才跑出来,家里啥也没了,找不到活路,就一路就跟着军爷往北,后来又往南,好坏鞑子都见过了。”
“那还去过永定河打鞑子?”
“亲兵司的三号炮,是俺帮着推炮进王庄的。”那年轻匠人咧嘴笑着,从旁边地上衣物中掏出一块木头牌子,向满达儿举起满脸的自豪,“这是那位吴大人给参战民夫发的,俺也有一块,说等到招兵时候可以先招募,我一直存得好好的。”
满达儿哈哈大笑,“那你怎地还不去。”
“说先补安庆预备兵,俺就等着啥时候招兵进营去,进不去就接着学修房,总得寻个吃饭的手艺。”
此时那女人端了一大盆菜去了正屋,好像是烧的鸡鸭,肉香顺着她走动的线路弥漫。外面的匠人的目光都跟着菜盆转,喉头不停的滚动。
杨光第的声音在屋里喊道,“喝酒了!”
满达儿顾不得多说,跟着一群游骑兵扑进屋去。
那女子出了正屋,又从厨房端出一锅粥来,往砖堆一放喊道,“吃饭了。”
方才不敢靠近的几个匠人撒腿就往这边跑来。
……
几个匠人各自端了稀粥,又抓了一个馍馍,就蹲在外边墙角的阴影里大吃,中午闷热异常,几人喝了热粥更是满身汗珠,兀自吃个不停。
那年轻匠人朝着碗里急促的吹气,粥面上一层层波纹带着热气散开,等到稍冷点他便喝上一口,然后咬下一大口馍馍,等到馍馍逐渐变小,他就小口小口的咬。
安庆这地方和山东不同,这里大部分是米饭,普通人家基本都喝粥,面食也有但比较少。这次有不少北方人到石牌,物流还跟不上,面食就更精贵,今天主家能给几个馍馍算很厚道的了。
此时是中午时分,虽然一般只吃两顿,但因为家里有修房子这种大工,主家一般会多给一顿,这样匠人能多做些。今日杨光第家有客,都在正屋喝酒,吵闹声和香味一起往外传,年轻匠人有点羡慕。
第一碗粥喝完,年轻匠人匆匆又去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