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银子,我是不怕的,左右在承乾宫里办事,皇后那边看承乾宫的人都不顺眼,我早不怕了,就只怕牵连了你受苦。”
林登万漠然的道,“我难道又怕了怎地。”
宫女打了一瓢水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水瓢,去床上拿下一个东西,小心的递到林登万跟前,“我给你缝了个手巾,你捆在腰带上,若是觉着要湿了,便加来垫着,那些宫里的婆婆最是爱洁净,免得她们见着……”
“见着怎地!”林登万突然尖叫一声,猛地跳起身来,愤怒的一把抓住宫女压在地上,用拳头朝着女人的背用力捶打。
林登万边哭边喊,一拳拳的打在宫女的背上,宫女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惊慌的哭叫着,任由拳脚踢打在自己身上。
“湿了,就是湿了!哪个不湿的你去找啊,哪个婆婆嫌弃,你说!分明是你嫌弃,老子让你缝手巾……让你缝,缝!”
等到终于打累了,才一头扑在旁边的地上,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宫女蜷缩着腿,身体抱成一团,捂着嘴呜呜的嚎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瓦片缝隙中的亮光快要消失,宫女才缓缓的坐起,呆了片刻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林登万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宫女,口中尖叫道,“你要作甚!”
宫女呆呆的道,“打铃去,皇后的人罚的罪。”
林登万没有再说,又转了个身,用背对着宫女。
宫女缓缓转身拉开门页,门外的雨水夹在风中窜入屋内,林登万的脸颊上也感到阵阵凉意。
宫女拿了铃,在门前转头看着林登万片刻,终于什么也没说,慢慢的走了出去。
门页缓缓关上,林登万才抬起身来看着门口,他呼呼的喘着粗气,两手撑起身体,用膝盖和两手爬到了墙角,全身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之间,脸上涕泪横流,呜呜嚎哭起来。
……
京师的秋夜带着凉意,秋雨洒落在北直隶广袤的土地上。
宫女一瘸一拐的行走在雨夜中,眼泪在脸上划过,脸颊上有着片刻的温暖,随即又变为一片冰寒。
打铃的路线从乾清门开始,宫女已经打过多次,从乾清门出来,先往东侧的日精门走去,然后调头再从乾清门前过,到月华门又调头回来。
步幅需要恰到好处,走路的频率也需要控制,以便和喊铃的声音一致。
宫城四周点着灯笼,昏黄的微光中有纷飞的雨滴闪过。
一些值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