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面色一肃,“本官为朝廷做事,秉一颗忠心,无所畏惧!”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那陈钧若果真由此嫉恨,那也就別长大了。
“哈哈哈,好一个为国尽忠的楚县公。”
孙铁吾抚掌大笑。
亥时初。
丁岁安踏出安平郡王府大门。
夜风卷过,门前高悬的白灯笼孤零零的晃著,在朱漆府门上投下飘忽不定的暗影。
昔日车马喧闐、冠盖云集的府门,此刻空旷死寂,唯有更夫遥远的梆子声隱约可闻。
他回头望了一眼洞开府门,內里灯火零星,往日煊赫皆化作一片沉沉的死气。
鲜著锦、烈火烹油,到门庭冷落,身死家破。
只需踏错一步。
丁岁安转身,上马,朝赤佬巷而去。
儘管从昨天到如今一刻没合眼,但眼下他更想和老丁谈一谈。
只不过,他扑了个空,老丁不在家.
同一时间。
钦天监,閼台。
夏夜临风,衣袂飘飞。
“.棠儿,果真要这么做么?”
袁丰民背负双手,微微佝僂著背。
“嗯。”
兴国应的简短,却格外坚定,又道:“老师会帮我么?”
“哎~”
袁丰民一声嘆息,望著星罗棋布的万家灯火,沉吟好半天,才道:“你怎知,你要给他的,是他想要的呢?”
“他若是个没本事、怯懦无志的孩子,我也愿他做个清静閒人、平安喜乐,我远远看著便是。”
兴国迎上老师的目光,轻柔语调渐渐变的確信,“但他在兰阳时,能为素不相识的寒酥挺身而出,骨子里便有那份『仁』;南征溃散,甘冒大险救下袍泽,这是他的『义』;出使南昭,力助昭帝登基、促成七千將士归国,更见『勇、谋』!老师,这样一个身具仁心、仗义肝胆、兼具勇谋的孩子,您就不想亲眼瞧瞧,他能为这天下带来怎样的不同么?”
袁丰民侧头看向兴国,却道:“棠儿可知,若你真那么做了,会生出多大波澜么?”
“那也值得。”
面对这样的质问,兴国不假思索应了一句,隨后沉吟片刻,忽道:“老师”声音里透著一丝疲惫和决然,“我已经,藏不住他了。”
袁丰民微微一怔,困惑道:“此言何意?”
兴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而后,深